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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時一驚,自是非同小可。

便滿面疑惑略帶不解的對著馬秀英詢問道:“吳國公素來謹慎,據我所知,府中的奴僕護院,婢女丫鬟等人,俱是老人居多,就算是要從街上買一個丫頭來侍奉,也都是精挑細選,不肯大意的。為何如今會變得如此草率,居然在幾天之內就將李府的侍衛都調派了過來,莫非其間另有隱情。”

馬秀英回道:“我也是極為訝異,也想不明白為何吳國公為何作出這等行徑來,便派遣了手下的丫鬟在府中探聽訊息,幾日下來別無所獲,只是探聽得是李凝絡的主意,吳國公當即便同意了。至於到底為何,實在是不得而知。不過丫鬟們還打聽到了一件怪事,”說道此處,馬秀英忽然紅著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意態。

楚流煙心知此事定然是馬秀英一時半會不好對人啟齒的,故而也不願相逼,只是閒閒的說了一句:“馬姑娘,你我都是女兒家,眼下又都是在深閨之中,有話不妨直說。”

馬秀英聽的此話,更是羞紅了臉,垂下眼簾說道:“原本不是什麼藏著掖著的事情,不過畢竟是他人的是非,原本是不能隨便言及的。不過楚姑娘如此見問,我不妨告訴你,我丫鬟打聽來的訊息說,剛剛入府沒半個月的李凝絡懷孕了。我就說吳國公這些天怎麼老不來我這,想來每日點卯一般的跑去李凝絡那個騷狐狸那邊噓寒問暖去了。”

楚流煙聞言不覺一怔,馬秀英雖然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出生,不過跟了吳國公朱元璋之後,這些俚語粗口般的村談已然是絕不肯在外人面前輕易言及了,不知道為何每次提到李凝絡都是如此。

楚流煙微微想了一下,已然明白了其間的道理,李凝絡初來乍到的,居然恃寵而驕,不將府中的任何一個朱元璋的妾侍放在心裡,對於馬秀英自然也只有表面上的客氣。這一點馬秀英自然是清楚的,不過更為可惡的是,李凝絡背後設計傷人,讓朱元璋毒打了一頓身懷六甲的徐碧儀,對於馬秀英來說自然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了,故而對於李凝絡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想到此處,楚流煙忽然想起來此行的目的是完成徐達元帥的託付,讓馬秀英帶著自己去探視一下徐碧儀。

心念及此,楚流煙連忙對著馬秀英急切的問道:“秀英,碧儀妹子如何了,前次機緣巧合之下讓我救出碧儀妹子,只是當時她受了傷,我卻有些無力。自我離開之後,心裡頭極為掛念碧儀妹子,她如今如何了。”

一聽楚流煙提到了徐碧儀,馬秀英的臉色忽然黯淡了下來。

楚流煙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兩顆淚珠自馬秀英的眼眶之中滾落了下來,跌倒了身前的毛毯上,很快就洇溼了一塊。

楚流煙心知不好,有些慌了手腳,一把抓過馬秀英的肩膀,使勁晃了晃說道:“碧儀妹子怎麼樣了,莫非是不治,已然亡故了麼。”

馬秀英連忙抬頭,聲音嗚咽的說道:“不,碧儀妹子到是沒出事,只是……。”

楚流煙慌忙追問道:“只是怎麼了,你快說呀,快急死人了。”

馬秀英眼中閃耀著淚花,和楚流煙的眼神甫自一接觸,又忍不住回過眼去,說了句:“大夫說碧儀妹子腹中的胎兒已然保不住了,據大夫言及,碧儀妹子墮子落胎,因而悶絕,孩子已然是胎死腹中,藥石罔效了。”

說著,馬秀英便撲到了楚流煙的肩頭上,失聲哭了出來。

楚流煙眼中也是淚光盈盈,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演變到這個地步,楚流煙原本還期望著徐碧儀能夠母子平安,那樣子就算是眼下含冤莫白,也可以給徐達和徐家的人留下一條根骨,一根血苗。等到有一日沉冤得雪,朱元璋自然也就會認了這對母子,一家人也可以重歸於好。

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成了這個局面,徐碧儀雖然救治了回來,可是腹中的胎兒居然因此劇變而無緣人世。

孩子太無辜了,徐碧儀身懷六甲,命屬三元,本來有望喜的貴子。可是不意徒逢大難,墮子落胎,悶絕而亡。男女未分,已是母存子喪,無妄之災,夫復何言。

楚流煙在心裡頭默默的為這個未出世,已然胎死腹中的孩兒祈福,雖是曇天罔極,但願已然往生的孩子能夠得到護持,來生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裡頭,無病無災到公卿。

默思了片刻,楚流煙抹了抹眼淚,輕輕的拍打著趴在自己身上哭泣的馬秀英的肩頭說道:“事已至此,再傷心也是無用,就請代為引路,讓我見一見徐碧儀妹子。”

馬秀英聽了此言,抬起頭來,見到眼前的楚流煙如此淡定,心中有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