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4部分

息,笑容竟染上幾分寞落,“連你也恨著我麼?難怪沐大哥不肯告訴你來的人是我,實在難為他了。”

碧簫的眼神複雜變幻,沉默片刻,放棄似的無力低嘆:“師兄怎麼樣了?”

“已無大礙,明日再入三次針便可清醒。”放下竹筒轉身坐到床邊,赫連茗湮輕輕擦去溫墨情額頭汗珠。溫墨情仍在昏睡,緊閉的眼顫也不顫,若不是胸口還在緩慢起伏,很容易讓人以為他已是一具屍體。挽起白紗廣袖探出素手,赫連茗湮回頭朝僵立的二人笑笑:“正好你們過來,方便的話可以幫忙嗎?下一輪針要入在背上,我一個人侍弄有些麻煩。”

碧簫與言離憂對視一眼,也不知怎的居然感覺平白矮了一截身份,雖然不情願,還是走到床邊給赫連茗湮打下手。

合力將溫墨情翻了個身俯臥在床上,碧簫眼看赫連茗湮一點點掀開被子露出一絲不掛的精壯脊背,微微紅臉扭頭看向一旁,倒是言離憂滿不在乎,大大方方為溫墨情擦拭背部,一絲不苟之色彷彿是大夫在照顧自己的病人。

“下完針後還要擦身三遍,必須是清淨溫水。碧簫,能麻煩你去準備水嗎?”與碧簫說話時,赫連茗湮語氣平和親近,沒有半點防備或是敵意。

碧簫遲疑少頃,看言離憂不著痕跡點了點頭才轉身離去,留下兩個與溫墨情關係說不清道不明的女人守在房內。

起初言離憂一直不肯說話,專心地看赫連茗湮捏著細長銀針在溫墨情背上幾處穴道刺入,而後又點燃一把草葉放到竹筒內,趁著火焰未熄時猛地扣在銀針刺入的背部,很快,溫墨情背上的皮肉便被抽進竹筒內,在竹筒邊緣顯出一片黑紫色。

“針灸加火罐嗎?還是第一次見。”言離憂忍不住問道。

“針入血脈,拔除的是穴道蜂毒;火罐加於其上,拔除的是肌理蜂毒。這種毒蜂很是要命,普通解毒藥草奈何不了它,只有雙管齊下才能驅毒。”赫連茗湮頭也不抬,一邊說著話,一邊動作熟練地在溫墨情背上扣竹筒,轉眼便蓋滿溫墨情大半背部。待到桌上準備的竹筒都用光,赫連茗湮才抬起頭,明眸淺笑:“聽說你們兩個是一起被困在地宮裡的?”

言離憂神思一恍,眉頭輕蹙:“是又怎樣?”

“沒怎麼樣,只不過些意外——這種蜂你應該並不陌生,倘若當時就能採取措施為他止住蜂毒擴散,也不至於讓他昏睡到現在。”

深吸口氣,言離憂從溫墨情身上收回目光,神色不善地與赫連茗湮對視:“在你弄清我是誰之前,最好別用這種自以為是的語氣說話。”

先前碧簫對言離憂說起過赫連茗湮的一些事情,包括她與溫墨情的過往,與青蓮王的關係,是而言離憂並不意外赫連茗湮彷彿對她十分熟稔的表現,之所以如此反感,完全是對這個女人直覺上的某種排斥。

赫連茗湮扯過被子小心蓋在溫墨情竹筒滿扣的背上,起身坐到桌邊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到言離憂面前:“連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誰,我又怎麼能確定?墨情不把你當做青蓮王不代表其他人都可以像他一般對你交付信任,包括我,至少在安州第一次見你時,我根本沒想到你會把我當做陌生人。”

言離憂沒有接茶杯,就讓它在半空懸著,自顧低頭反反覆覆為溫墨情掖好已經十分平整的被角。

說來有趣,她這個被當做青蓮王看待的人竟不如其他人更瞭解青蓮王其人,譬如尹鈞白,又譬如赫連茗湮,然而沒有誰能拿出足夠證明為她辯解或是反駁,全部都是毫無依據的猜測,以及尹鈞白那樣一廂情願的相信。

大半晌時間相對無語,言離憂看著溫墨情安靜臉龐有些出神,過了不知多久才低低問道:“那蜂毒會給他留下什麼遺症嗎?”

“不會,發現得還算及時,沐大哥找到我也比較快,只等明天的針罐一過就可以讓他醒來了。”不氣不惱的赫連茗湮輕啜淡茶,姿態優雅不顯做作,一身仿若天生的高貴雍容。見言離憂擔心目光一直不肯離開溫墨情,赫連茗湮唇邊淺淡笑意有些寂寥:“你當真不記得了?在安州時墨情告訴我你失去記憶我還不信,幾番試探下來也沒個結果。那晚他特地安排我去你們住的客棧留宿,為的就是讓我找機會辨清你身份,誰知道你竟然那般生氣,鬧得他再也不敢提這件事。”

原來那天赫連茗湮執意留宿是溫墨情的主意。言離憂微微有些失望,眸中黯淡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常態——她不想被赫連茗湮察言觀色發現什麼,直覺告訴她,遠離赫連茗湮才是最佳選擇。

“既然是請來的大夫,看完病就該離開了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