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索歡,她第一次推開了他,其實純為自己內心折磨,而祁峰卻以為她還在生氣,笑著捏了她的鼻子說:“我原不知道暮兒的醋勁挺大的,不過是亂吃飛醋了哦。”見她沉默,也不敢再開玩笑。夜便這樣沉寂了下去。
連著幾天,祁暮都有心推拒,祁峰始覺有問題,有些心慌了,他只怕,端南一行,暮兒與叢顥崐相處了一陣,失了心。雖然他也知道暮兒不是水性楊花之人,若要愛了叢顥崐,早就跟了,不會跟著他經歷這些。但他也知道那個賜婚的旨意始終是一根刺,而叢顥崐從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俗話說“烈女怕郎纏”,何況是如此出色的郎呢。
他終於私下裡去問了張先生,張先生言說,他到端南時,王妃已病倒了,因為帶去的都是男子,故而也不方便探視。右相專門又買了兩個侍女服侍王妃,不過他看過王妃的藥,是治崩漏,調血經,補元氣的。聽說大夫要求王妃臥床,但新年時見到王妃,已下床,只是氣色差一點。至於右相,是比較關心王妃的,但聽說王妃幾次拒絕右相探視,而且王妃對右相的態度也不甚友善,但右相從不介意。
似乎沒有什麼,但祁峰心裡就是不安,眉也皺了起來。
但朝裡的事遠煩過家事,祁峰只能先放下這一頭。
祁峰真的對那兩個樂女不假辭色,只在府中有宴時,才叫來表演,對著她卻一直輕言細語,撫慰有加。夫妻之事,也看她臉色,她若不願,他決不強迫。她只覺內心的負疚感越來越強,以致於不能承受。這個秘密,實在是太重了。
這樣過了二個月,終有一日,她做了決定,她想要說出來。如果峰哥不能原諒,她就去為他尋了藥再遠遠地離開,反正以他現今的地位,自會有人在他身邊,他也不會孤苦。
那一日,府中夜宴,祁峰自又叫了那兩個樂女表演,有大臣恭維說:“王爺侍姬果然色藝雙絕,令人豔羨。”祁峰淡笑說:“李大人也喜歡麼,不過,這兩位卻不是我的姬妾,她們是自由身呢,大人若是真的喜歡,倒是可以選一個。”那李大人是吏部侍郎,祁峰卻有用得著他之處。正當那李大人笑逐顏開之際,陪著祁峰的祁暮忽拉了拉他的袖子,又朝李大人微微一笑道:“李大人,抱歉,王爺今日醉了,忘了些事情。這兩位雖不是王府姬妾,卻是太后賜下來的,不能隨便處置呢。李大人可在樂班中另選貌美之人。”太后所賜宮中之人,倒是不能隨便動的,李大人便偃旗息鼓了。
散了宴,祁峰攬了她道:“暮兒今日怎麼了,雖然這兩女是太后所賜,可是如今太后之勢已頹,我便是轉贈了人,又能怎樣?這兩女子又不安份,我見著也心煩呢。”
祁暮忽怔怔道:“峰哥,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祁峰以為她說的是阻止他送樂姬籠絡人心之事,便笑道:“暮兒,這兒不成,我會想別的辦法,你說的這麼嚴重做什麼?”
她說:“我不是說今日之事。我是說以前,我曾做了錯事,對不起你,你會原諒我嗎?”
祁峰這才正色起來,坐到她身前道:“暮兒,年過後你就怪怪的,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所謂原不原諒,也得先讓我知道是什麼事。雖然,一般來說,我當然是原諒你的,除非實在是傷了我了。但暮兒你不會的,是吧?”
她低了頭,語音輕卻清晰地說道:“也許,真的是會傷了你。年前,我的病,不是過於勞累,而是因為小產了,孩子不是你的,是叢顥崐的。”
雖然已是春天了,但祁峰還是覺得從窗外吹來的風寒冷刺骨,他一下子便被凍成了冰雕。
祁暮卻不看他的表情,只顧自己說下去:“是去年九月,我去找雲寶。錦春園的月娘幫我對付信王,使了□和迷藥,我不小心也中了。正遇上叢顥崐,他,他幫我解了藥。我不是有意的,可是,還是失了身,而且有了身孕,十二月去端南時才發現,因為騎馬趕路,所以又掉了。”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說什麼,求他原諒?祁峰一言未發,良久,他才輕道:“暮兒,太突然了,你都沒給我一個準備。你先歇著,我想一想再說好嗎?”
祁暮只有點頭,看著他起身離去,忽然覺得從心裡到嘴裡,都是苦的。
第二日,祁峰沒有回思澤園,從人說,皇上招他進宮去了。
第三日,祁峰依舊沒有回來,下人來報說,春汛到了,王爺去東部治汲水。祁暮苦笑,工部沒人麼,要一個王爺親自管著汲水汛事?只怕他是不肯回來,不想見她吧?
她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後不後悔將這事說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