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木言她曾是我的貼身侍女,在畫舫停留四年。前些日子,她被皇上帶走,據說是做皇上的貼身宮女。卻不知怎麼的……”畫眉欲言又止,想要引發眾人的猜測。
而她自己,從不避諱出身畫舫。她的清白,是交到水雲手中,自沒有好遮掩的地方。出身貧賤些又何妨?水雲還是對她寵愛有加。當然,是在木言沒有出現之前。
聽到畫眉這話,眾人皆譁然。原來是楊花倚靠貼身宮女的身份,誘惑了水雲,這個女人的心計,非一般的深沉。
那些侍候在這些美人旁邊的侍女聽到此言頓時瞪大眼,心道自己莫不是可趁機也誘惑皇上?畢竟那木言並無過人美貌,這證明皇上,不一定只對美人傾心。她們所有人,都有機會近了龍身。
只可惜他們只是服侍這些美人的侍女,而不是服侍皇上的宮女,即便有心,也沒有機會近得龍身。
美人們異口同聲地罵著木言是賤人,竟敢對她們的男人勾三搭四。這些叫罵聽在畫眉的耳中,自是解氣。
“妹妹們。姐姐先回去了,大家,也都散了吧。”畫眉對所有美人頷首,才施施然往自己的居住的別苑走去。
畫眉才走遠,便有美人不屑的說道:“照我看,還是那個木言順眼些。這個畫眉,她還真以為自己穩進宮,居然自稱姐姐,尤其可笑。”
這話一出,便有人附和。另一些和畫眉走得親近的美人,自是站在畫眉這邊說話。鬨鬧了半天,大家才各自散去。
方才還熱鬧的行館門前,等到眾人散盡,便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待到沒人,畫眉便冷下聲音說道:“玉兒,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我。記住,一定要極詳盡。明日,你再將木言這段時間在行館的情況都告知於我,不能有半點紕漏。”
“是,姑娘。”玉兒大聲應道,一邊走路,一邊將在所有人來之前的事情都交待清楚。
一主一僕漫步往前行去,轉過花圃一角,很快消失不見。
“戲演完了,你可以放我下來。”待來到主苑門前,楊花冷聲說道。
她的穴道還被水雲點住,行動沒有自由,還要被水雲利用。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打什麼主意。她的日子太過逍遙,於是這個男人看不順眼,想要借那些女人的力量,讓自己主動與他親近。
水雲如她所願,將她放置於地面,順手解了她的穴道,這才道:“花兒,不如在我這裡用膳完後才回去。這些日子,我想你,很想。”
說話間,他已經靠近楊花,將她的身子撈進自己的懷中,緊緊擁抱。只不過是抱著這個女人,他便覺得極幸福。
只不過瞬間的恍惚,楊花便大力推開水雲,冷聲道:“皇上,要知道我不是你的女人,和你沒什麼關係。若你缺少女人,找其他人,恕我不奉陪。”
水雲以前做得很好,為什麼這個時候,他卻又告訴她,他想她?
被楊花突然推開,水雲沒有準備。待看到那個女人頭也不回地就想離去,他微一閃身,便擋在了楊花的跟前,抓住她的手臂,暗啞的聲音問道:“花兒,是不是因為我將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女人身上,所以你惱我了?”
此時楊花的心,倒是靜了下來,沒有剛才的暴躁情緒,也沒有太多想法。她仰頭看向水雲,依稀知道,看到他焦灼的神情。
“水雲,我不惱你。那話是我說的,而你,只不過是想遂了我的心願。這段時間你做得很好,不是嗎?你可以繼續這樣下去,會發現,這世上的女人有千百種,而每一種,都指不定比我這樣的女人好太多。不是我無情,不是我絕情,也不是你多情,而是我們之間,情難再續。”輕輕拂開水雲的手,此刻她的心,卻是悲涼不已。
看著楊花娉娉婷婷的身影漸漸走遠,似就要消失在夜幕之中,水雲大聲吼道:“花兒,我無法多情。對著其他女人,我想沉迷在男歡女愛之中,卻力不從心,因為晃過我眼前的臉,全都是你。”
他日日夜夜製造荒縱的假象,只不過是想讓楊花過著舒心省心的日子。如果他做到了楊花對希兒所說的一切,那麼楊花,是不是不會對他心存愧疚,是不是會將最後對他的一絲情意,消失無蹤?
他做到了,他把這個女人越推越遠。自己痛苦不堪,而楊花,卻愈發的飄飄欲仙,像是已脫離凡塵俗世一般。她過著早出晚歸的日子,她的眼眸,越來越清澈,清澈到,找不到一絲雜質。
這時他才發現,他沒這麼偉大,他想要的,是這個女人的愛。即便她痛苦,或是他將痛苦強加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