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沒有多久,門上傳來敲門聲。謝懷珉打起精神去看門。
門口站著一箇中年女子,她看到謝懷珉,很是驚訝,問道:“這裡住的人家姓王嗎?”
謝懷珉溫和友善地說:“不,不姓王,大嬸你或許是走錯了。”
那中年婦女卻不罷休,“可是明明就是這裡啊!姑娘,你什麼時候住進來的啊?”
“年初就搬進來了。”謝懷珉說,“前家也不姓王啊,大嬸你一定是走錯了。“
“沒錯!沒錯!”中年婦女一口咬定,激動地伸手抓住謝懷珉的胳膊,“姑娘,這可怎麼辦?”
謝懷珉啼笑皆非,她又不是居委會大媽,她怎麼知道。
就在這一笑之間,眼底閃過一道雪白刺目的光芒,謝懷珉渾身的寒毛瞬間倒立,本能地往後退去。
可是對方緊抓住她的手讓她沒有退路。
那道白光即將沒進她胸前時,隱衛也將刺客一掌打飛出去。
謝懷珉往後倒去,雖然覺得胸口被紮了一下,卻並不覺得疼。但是渾身的力氣,卻全從傷口瀉了出去。
一個隱衛接住了她,驚慌地叫她。
她無力地張了張嘴,視線暗了下去,最終迴歸黑暗。
醒來時人在自己屋子裡,有個高大身影背窗而立。
謝懷珉心猛地一陣跳,不禁抽了一口氣。
那人轉過身來。
謝懷珉又輕輕撥出那口氣來。
宇文弈走到床邊凳子上坐下,看牢她。
“等人?”
謝懷珉有氣無力地笑。顯然是沒掩飾住那失望的目光。
宇文弈說:“這裡只有我。”
可不是嗎?這年頭又沒有火車飛機,那人就是有心,也沒辦法夜轉萬里的趕過來。
謝懷珉試著動了動身子,胸口微微刺痛。
宇文弈伸手按住她,“傷口不大,沒有刺進去,但是你身體不好,需要好好養一下。”
謝懷珉苦笑,“我流年不利,永遠不停的操勞,生病,受傷。”
“話少說一點吧。”宇文弈道,“太醫說你身體裡有毒?”
謝懷珉撇了撇嘴,“陳年舊事了。”
“問題是毒發了。”
“毒不發,中它有什麼意思?”
宇文弈拿她沒有辦法,他說:“我會想辦法。”
謝懷珉轉過頭去望向他,“陛下,這藥不好配,我是大夫,我自認醫術超群,可是我還不是一樣沒辦法。”
宇文弈說:“那是因為你是一個人。”
“啊?”
宇文弈溫和地笑了一下,“你放心好好休息吧。”
謝懷珉忍不住問:“陛下,您對每一位優秀員工都這麼關切體貼嗎?”
宇文弈微微皺眉,說:“你不是優秀員工。”
謝懷珉驚異地抬起眉毛。
宇文弈起身,輕擾袖袍,說:“你是東齊皇后。”
他轉過身去,優雅從容地離開。
謝懷珉躺在床上,半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她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身邊又總是跟著數名暗衛,有心人稍微一查,都不難找出她的背景吧。
只是為什麼,覺得他,有點失望呢?
疲倦又來襲,謝懷珉很快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換了地方。
寬大華麗的房間,沉沉的老木傢俱,景緻的絲綢幔簾,巨大的青銅薰香裡飄著如絲白煙。
謝懷珉有點恍惚,覺得腦子裡空蕩蕩的,好像缺失了什麼,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呼啦啦一串響,幾個陌生的宮女太監來到床前,一個大宮女恭恭敬敬地問候:“姑娘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要喝點水嗎?”
謝懷珉想坐起來,可是身子沉得像灌了鉛一樣,胸口還隱隱發疼。
“我這是在哪裡?出了什麼事了?”
宮女答道:“這是京郊的長樂宮,是陛下吩咐您在這裡養病的,還囑咐我們好生照顧您。婢子名叫綠袖,姑娘有事就吩咐。”
“病?我怎麼了?”謝懷珉不明白。
綠袖有些驚訝,說:“姑娘病了,自己不知道嗎?您還受了傷呢!”
謝懷珉努力回想著,“好像……的確是……我是怎麼受的傷?”
綠袖眼神一閃,忽然笑道:“姑娘是不小心跌著才受的傷,養一陣子就沒事了。姑娘既然已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