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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走出收票口。車站建築物的出口就在眼前,計程車停靠站在對面。他走過去,心想先到葬禮會場再說。就在這時,有人喊一聲“筱冢先生”,是女人的聲音。他停下腳步,環顧四周。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子小跑著靠近,她身上穿著深藍色套裝,內搭T恤,長髮紮成馬尾。“謝謝您大老遠趕過來,辛苦您了。”一在他面前站定,她客氣地施禮,頭髮恰似馬尾般掃動。

一成見過這女子,她是唐澤雪穗南青山精品店的員工。“呃,你是……”

“我姓濱本。”她再次行禮,取出名片,上面印著濱本夏美。

“你來接我?”

“是的。”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是社長交代的。社長說,您應該會在中午前到達,但是我因為塞車來晚了,真是抱歉。”

“哪裡,沒關係……呃,她現在在哪裡?”

“在家與葬儀公司的人談事情。”

“家?”

“我們社長的老家,社長要我帶筱冢先生過去。”

“啊,好。”

濱本夏美朝計程車站走去,一成跟在她身後。他推測一定是他搭乘新幹線時,康晴打電話告訴雪穗。也許康晴曾對她說會派一成過去,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之類的話。

濱本夏美告訴司機去天王寺。一成昨晚接到康晴的傳真,知道唐澤禮子家位於天王寺區真光院町。不過,那是在大阪哪個地方,他幾乎全然不知。

“突然發生這種事,你們一定措手不及吧?”計程車開動後,他問道。

“是啊。”她點點頭,“因為可能有危險,我昨天就先過來了,可是沒想到竟然就走了。”

“什麼時候去世的?”

“醫院是昨晚九點左右通知的。那時候還沒有走,只說情況突然惡化。可是,等我們趕到,已經……”濱本夏美淡淡地敘述。

“她……唐澤小姐的情況怎麼樣?”

“這個啊,”濱本夏美蹙起眉,搖了搖頭,“連我們看的人都難過。我們社長那種人是不會放聲大哭的,可是她把臉埋在母親的床上好久,一動不動。我想,社長一定是想忍住悲傷,可是我們連她的肩膀都不敢碰。”

“昨晚大概也沒怎麼睡吧?”

“我想應該是沒有合過眼。我在唐澤家的二樓過夜,半夜有一次下樓,看到房間裡開著燈,還聽到微弱的聲音,我想大概是社長在哭。”

“哦。”

一成想,無論唐澤雪穗有什麼樣的過去,懷著什麼樣的秘密,終究無法不為母親的死悲傷。根據今枝的調查,雪穗應該是成為唐澤禮子的養女後,才得以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也才擁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

目的地大概不遠了,濱本夏美開始為司機指路。一成從口音判斷,她應該也是大阪人,這才明白唐澤雪穗在眾多員工中選她來的理由。

經過古老的寺廟,轉入幽靜的住宅區,計程車停了。一成準備付車費,卻被濱本夏美堅拒:“社長交代,絕對不能讓筱冢先生付錢。”她帶著笑,語氣卻明白而篤定。

唐澤雪穗的老家是一幢木籬環繞、古意盎然的日式房舍,有一扇小小的腕木門。學生時代,雪穗一定每天都會穿過這道門,也許她一邊走過,一邊對養母說“我上學去了”。一成想象著那樣的情景,那是一幅美得令人想深深烙印下來的畫面。

門上設有對講機。濱本夏美按了鈕,一聲“喂”立刻從對講機裡傳出來,是雪穗的聲音。

“筱冢先生到了。”

“哦。好,請他進來,玄關的門沒有鎖。”

“是。”濱本夏美回答後,抬頭看一成,“請進。”

一成隨她穿過大門,玄關還安裝了拉門。他想,最近一次看到這麼傳統的房子是什麼時候呢?他想不起來。在濱本夏美的帶領下,他來到屋內,走上走廊。木製的走廊打磨得極為光亮,綻放出的光澤來自耗費無數精力的手工擦拭,而非打蠟使然,同樣的光澤也出現在每一根柱子上。一成彷彿看到了唐澤禮子的人品,同時想到,雪穗是由這樣一位女性教養成人。

耳邊聽到說話聲,濱本夏美停下腳步,朝身邊一道拉上的紙門說:“社長,方便打擾嗎?”

“請進。”應答聲從裡面傳來。

濱本夏美把紙門拉開三十厘米左右,“筱冢先生來了。”

“請客人進來。”

在濱本夏美示意下,一成跨過門檻。房間雖是和室,卻按西式房間佈置。榻榻米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