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中,不是讓你來搗亂的,你要是將所有人召集起來,一個個檢視,我東宮的秩序都要被你搗亂了。”
“殿下慌什麼呢?東宮的人這麼多,兇手要是混跡在士兵、太監甚至宮女中。都是不得已而知的事情,仔細一點總是好事,殿下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只好回去請示皇上,得了皇上的旨意再來了。”胡侍郎見劉衍有些不安的神情,言語中便帶了些得意。
劉衍自然知道他去請示皇帝,皇帝定會答應,猶豫之下只好咬牙道:“陸執,你去召集士兵。全都到太合院去。宮女太監全都呆在自己宮門中,不得出入一步。”
陸執恨恨地看了胡侍郎一眼,憤憤轉身,心裡卻不安得很。自己的右臂確實受了傷,如果一個個查過來,遲早要查到自己身上。想了想,便想到了逃走。
一隻手忽然搭上自己的肩頭。陸執驚嚇著回頭道:“誰?!”
見是劉正聲,又暗暗舒了口氣。劉正聲打量了一下四周,悄聲對他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記著,你可千萬不能逃,你一逃,就等於你告訴了所有人,你就是兇手,這不白之冤可就說也說不清了。”
“那我怎麼辦?胡度那人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的,勢必要將東宮查個底朝天啊。”陸執十分害怕道,倒不是害怕自己被抓,而是怕自己身後的東宮受牽連。
劉正聲向他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陸執聽了,緊皺的眉頭雖然沒有放鬆,但緊繃的肌肉卻也漸漸鬆了下來,聽罷,只好無奈道:“也只能如此了,聽天由命吧。”
“對了,先生呢?東宮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也不出來看看?”劉正聲將心中憋了許久的疑問問了出來。
陸執搖了搖頭道:“他還沒有回來呢,隨他同去的車伕也遲遲不歸,因此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開了,按照劉衍的吩咐去召集士兵了。
士兵挽著袖口,一個接一個地從胡度面前走過,胡度也看的十分仔細,明明看上去沒有一絲傷痕的臂膀,他還要多看幾眼。
排隊計程車兵越來越少,眼看著方才排長隊計程車兵,此刻只剩下杳杳幾個了,劉正聲和陸執對視了一眼,陸執微微點頭,示意遠處計程車兵行事。
胡度檢查完最後一個士兵的手臂後,似乎略有不甘心,頓了一頓居然說道:“難不成是我記錯了?傷的是左手而不是右手?”
劉衍登時怒道:“荒唐!你還想再來一次嗎?你方才是在戲弄我嗎?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是右手,難道那些人的眼睛都和你一樣瞎了不成?”
胡度被他罵的有些摸不著北,目光在陸執身上一頓,覺得甚是眼熟,忍不住道:“我看殿下身邊的這個親兵與我昨夜見到的兇手有些像,不知可否,讓他也挽起袖子給下官看看?”
劉衍因為怒氣而喘著重重的氣息,此刻不但平靜不下來,反而越來越重,到底還是查到了他身上,正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兩個人忽然跑進了院子裡。
來人道:“大人,我將所有太監都查過了,他們的手臂上沒有傷痕。”
另一人則氣喘吁吁,根本緩不過來,看得出來,他跑得十分快,過了片刻,他才艱難道:“不……不好了……”
胡度臉色驟變,笑臉盈盈地湊到他面前,追問道:“怎麼了?你快說!”
“不……關雎宮……打……打起來了……”
劉衍聽他說完,第一個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帶著身邊的人往關雎宮趕過去,胡度忙加緊腳步跟上去,一面還不忘問那人道:“關雎宮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查到兇手了?”
“是……是巧姐非要查太子妃和宮裡的一個女大夫,被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給打了。”
因為男女有別,所以宮中的所有宮女都是由為女兒身的巧姐親自檢視的,這巧姐是陳闕多年前收留的孤兒,一直都跟在陳闕身邊學習查案,也算女中豪傑了。
劉衍還未進到院子,一個人便尖叫著飛向了他,陸執忙攔在劉衍面前,雙手抓住那人的手臂,將他穩穩放在地上,那人驚魂未定,連連道謝。
只見院子裡的,東宮的人和司刑寺的人已經廝打在了一處,若渝正與一個穿著男裝的女子打鬥,想來那就是巧姐。
“都給我住手!”劉衍喝聲制止,一干人等終於停了下來,又疾行兩步至若渝面前,問道,“怎麼回事?”
“這潑婦,竟然連太子妃都想要檢查,太子妃是何等身份豈容她檢視?還有孫大夫,她是殿下請來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