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心頭莫名冒出幾分酸意,沉聲道:“有些事情本不該由我來講,但事已至此不講我心裡難受。”
“有話你便直說。”林青知道韓光想要說什麼,但是有些話彼此心裡明白是一回事,講出來是另外一回事。
“這次事關重大,若有失誤不僅我等性命不保,就連蕭遠也是一樣。我們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但他沒有。”韓光本想將蕭遠的身世說出來,話到嘴邊又嗯了回去。
“我明白,不管你們如何各為其主,我只求保苑俟平安。”林青輕聲道。
“韓光自當盡力。”韓光這話說得明白,韓光自當盡力,但是韓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便無能為力。
“有你這句話我也該謝謝你。”林青笑語。
蕭遠重整儀仗向城門而去,正陽門乃是京都正門,非王親貴族進城不得走正陽門,因此重陽門的守兵自然也是最重的。此刻守著正陽門的正是副將席聯壁。他早已接到稟報,二皇子蕭遠正向正陽門而來。他原本就是太子的人,蕭遠選擇以正陽門進城,必定是死路一條。
蕭遠用的是皇子的儀仗,他一向低調從不在人前擺駕,而此刻卻把駕子擺得十足,遠遠看到緊閉著的正陽門,蕭遠就知道此行不僅是一個“難”字所能形容的。
“守城將軍席聯壁接旨。”蕭遠從車駕上下來,雙手捧著一個明黃的匣子。
席聯壁沒有料到蕭遠手裡竟然有聖旨,有些被震住了,但是他抱定一個決心,堅決不開城門。蕭遠遠遠望過去,早已將城樓上席聯壁的表情看個清楚,心裡雖然是極怒的,卻不露聲色,靜侯席聯壁從城樓上下來。
片刻功夫,席聯壁已從將小側門開啟立於門側拱手抱拳道:“恕聯壁甲冑在身不能行七叩大禮!”接照正常禮儀,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見到皇子儀仗之時必須行七叩大禮,但盔甲的將軍除外。
“席將軍,我允你脫去盔甲再來見禮。”蕭遠看著席聯壁,面無表情道。
“恕末將直言,二皇子身在越了,沒有聖旨不得入京,不知二皇子此次之行所欲何為?”席聯壁不想與蕭遠廢話,想直接找一個蕭遠的差錯將他拿下好去太子去邀功。
“席將軍所言極是,我手裡所持乃是聖旨。皇上召我進京,難道席將軍不信?”蕭遠問。
“末將不敢!”席聯壁稍一沉思道:“皇上重病,如何下得了聖旨?”
“席將軍聽何人胡言,皇上明明身體硬朗,如何來得重病之說?”蕭遠一臉震驚的表情,席聯壁看到此處心裡鬆了一口氣,心道原來他還不知道皇上已人事不省了。但是同時又懊悔萬分,自己竟然把皇上重病的訊息透露了出來。
“末將……”席聯壁說不出話來。
“守城門將士聽令,我乃是奉皇上之命回京,速速開啟城門,若那個誤了大事,必誅九族!”蕭遠看到席聯壁說不出話,乘勝追擊,將聲音提得高高的,高到站在城門上的各位士兵都聽到得。
皇上重病之事一下密而不報,所以知道皇上重病者必定是宮裡的內應。蕭遠雖然極少在人前露面,但各位守城的將士已看到席聯壁對蕭遠的恭敬之態,再者今日蕭遠所用乃是皇子所用儀仗,心下便駭了幾分!
“我等奉聖命在此守城,無皇上開門聖旨,不得私自開門!”席聯壁見到蕭遠的話對眾人起了作用,厲聲呵斥眾位守城將士。
“好,接聖。”蕭遠將手裡明黃匣子開啟,捧出聖旨,城上嘩啦跪到一片!
“……二皇子遠即刻歸京……”一片寂靜當中,蕭遠將聖旨讀完,迅速合上,遞於垂手接旨的席聯壁手裡。
“開城門!”蕭遠見席聯壁接到聖旨正準備開啟來看,厲聲呵道。
“你這聖旨是假……”話還沒說完,跟在蕭遠身側的韓光已欺身上來,將一把短刀抵住席聯壁的後腰,席聯壁後半句話便沒有聲音。
“抗旨者,殺無赦!”蕭遠面沉似水,盯著席聯壁道。
“開城門。”席聯壁此刻心裡百轉千回,被刀子逼住命門時,他才明白死生之間的距離。
大門被緩緩開啟,而站在城門計程車兵跑下城樓恭身立於道路兩側,迎接二皇子歸京的儀仗。
“席將軍陪我進宮,其他將領好好守住正陽門,無皇上聖旨不得開城門。”蕭遠回身看掃視了眾位將士一眼道。
“是!”眾將軍齊聲應道。
“席將軍,我們走吧。”韓光與席聯壁並肩而行,外人看來並無異樣,卻沒有人看出來韓光那大袖中藏著的那把短刀正頂著席聯壁的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