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而樊嘉只能強顏歡笑,和一群根本不認識的大臣敷衍著,好不容易才捱到了晚宴結束,心底對那位天子又多了一份認識。當然,晚宴上最出風頭的不是姜偃這位天子,而是遊走於眾大臣中言笑無忌的練鈞如,而樊嘉想要看到的興平君姜如卻完全沒有蹤影。直到此刻,樊嘉才隱約覺察到,中州的局勢並不如想象中那麼混亂。
晚宴過後,練鈞如悄悄來到了石敬的太宰府,這些日子以來,這個老人已經成了他最可靠的盟友。正是因為石敬的高超手腕,世家大族才一個個地迴歸了朝堂,明裡暗裡提供了一次又一次支援,否則,練鈞如幾乎不知道自己還能否撐得下去。但這一次,石敬提出了一個讓他驚愕萬分但又無法拒絕的要求。
“殿下,你應該知道,如今的夏國已經全都亂了,鬥御殊敢於號令部屬關閉邊境那幾座城池,就代表他足有必勝的把握,或者說,他能夠完全控制局面,這樣一來,中升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就很可能破滅,要知道,光是一個篡位的湯舜允就已經很令人頭痛了!殿下,你上次曾經說過,使尊有降下天威的能力,那麼,不管怎樣,請你在春日祭典上顯示一次大能!畢竟,這才是使尊存在唯一的作用!”
練鈞如頓時感到一顆心痙攣了一下,然而,瑤姬那久違的聲音再次傳入了他的耳中。思慮再三,他終於重重點了點頭。
第九卷 笑看風雲 第十七章 世家
自中升初代天子以來,重用的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臣子,因此久而久之,列國之內除了王侯之外,世家的勢力就是另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中州的數百年王位更迭,世家也隨之起起落落,如今僅剩的七大世家個個非同小可。
七大世家以石家居首,其家主石敬位居國之太宰之位,是為六卿之首,地位自然極為崇高;其次則是張家,家主乃是太傅張謙,如今擔負教導新王的職責;再次是安家,家主是太宗安銘;其後就是司馬氏、姬氏、公輸氏;排名末位的就是前次遭逢大難的榮家。榮家、范家、淳于家都屬於中州近百年來崛起的新貴,家底雖及不上其餘六家根深蒂固,但三家的實力加在一塊,還是可以稱得上一個“大”字。故而,名義上榮家排在七大世家之末,但實際上一旦有事,向來是三位家主同時列席世家會議。
這一日,石敬下帖在家中邀請華都各方權貴,擺下了盛大的筵席,言明是為了兩個孫兒的定親大禮。話雖如此,旁人無不知曉這位國之柱石的真正用心,自然是應者雲集,但酒過三旬之後,一些重要的人便漸漸退席而去,最後全都集中在了石敬的書房中。
“石兄,早知你今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說吧,你急急忙忙地把我們這些人全都找來,究竟所為何事?”太宗安銘第一個開口問道,神情中頗有幾分疑惑,“你可不要忘記了,伍形易如今的勢力有增無減,雖然華都軍馬他逐漸放了幾分權力,但我們這樣明目張膽,說不定會引出什麼麻煩來!”
石敬高深莫測地搖搖頭,見其他人也露出了贊同的神色,他便含笑答道:“如今列國局勢各位也應該知道了。事情都照著先王的安排在一步步發展,雖然說不上是形勢大好,但比起三年前朝覲前的天下大局來。如今總算是無人敢小覷我中升王權了!”突然,他的神情變得無比鄭重,詞鋒也隨之一轉,“但是,各位想必也不會忘記。如今御座上的天子還年少,將來的事情誰都保不準,外有諸侯虎視眈眈,內有權臣掣肘重重,我們中州七大世家雖說有不凡的實力,但要說左右朝局,還是比不上以往地一眾先輩啊!”
“那都是因為以前從未出過伍形易這樣的人物!”司徒縈曠不滿地嘟囔了一句。見其他人紛紛拿眼睛膘著自己,他連忙閉口不言,心中深悔不已。
“榮兄所言其實正是要害,可以這麼說,自初代天子得天諭示,以使尊使令輔佐以來,從未出過伍形易這般膽大妄為的人!”石敬斬釘裁鐵地說道,絲毫不顧四周諸人駭然地臉色。“上脅天子下迫群臣,如今的伍形易已經成了中州王權上的一顆毒瘤,若不能儘早清除,遲早朝中就會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其他人也早有這些心思,只是始終敢怒不敢言而已。石敬既然定下了基調,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中便少了幾分顧忌,七嘴八舌地議論起該有地對策來,然而,思量再三,誰也拿不出一個上好的主意,兵權。他們如今最不能保證的就是兵權。一旦觸及伍形易痛處,只要對方來一個兵諫,他們就金得吃不了兜著走。
“石兄,這件事情你與陛下商量過嗎?或者說,你和陽平君殿下商量過嗎?”太傅張謙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