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來的訊息?無稽之談!”胤禩道。
胤禟望向墨涵,說:“那年你一個人去南邊時,我給過你一個綠虎紋的令牌,還記得麼?”
“那牌子我給了秦仙!”
“我是說那人!”
“我的記性可會健忘?七嫂的奶哥哥,十哥的江湖朋友,在兩江與鹽幫有關係的,是不是?”
“不錯!說是兩江傳言四起,說是當今太子與皇帝不合,才救下了前明的太子爺!”
“道聽途說也信?”胤禩大發雷霆,從躺椅上站起,一下子踢翻了茶几,那葡萄滾得到處都是,“你吩咐人連夜傳話到南邊,一定不能讓這樣的流言傳到山東、直隸。”
胤禟明白他有心要襄助胤礽化此危機,商量道:“要不讓京裡的人留意,若有人擅傳惑眾,就以前明餘逆論處?”
墨涵與胤禩同時道:“不可!”二人對視一笑,胤禩才說:“過猶不及!最好滅在源頭,實在傳到京裡,反而只能一笑置之!”
墨涵拉著胤禩坐下,問:“這事透著太多蹊蹺,怎麼就扯到表哥了?”她皺著眉沉思那些秘史、王朝中都說胤礽和朱三太子家的女孩談戀愛,太不可思議了!
胤禩怕她擔心,連忙安慰道:“皇阿瑪最厭惡這些江湖傳言,不會有事的!”
“你們可曾聽說我表哥和朱三太子傢什麼女孩兒有瓜葛?”墨涵脫口而出。
胤禩還強忍著,胤禟卻大笑起來:“所幸我知道你們對太子是感激還來不及,不至於害他。墨涵,你不像急著避謠的,倒像個漫天造謠的!”
墨涵尷尬的笑笑,說:“我也是信了江湖謠傳,人家還說你九爺是個兔子,八爺呢?是個好色之徒!”
胤禟灰著臉瞪她,胤禩卻對墨涵道:“我是好色,不過僅好你而已!”
墨涵卻不笑了,專注的側耳聆聽,問:“糖糖,聽聞你的戲班子裡有對父子角兒,是麼?”
“嗯!”胤禟仔細聽聽水榭那邊傳來的吟唱,“你真有付好耳朵!走,去聽戲,他父子扮的伍子胥父子傳神得很!”
胤禩雖聽不清遠處傳來的戲詞,可從他二人的對話也猜出此際唱的正是《寄子》,想起南北不可及的兒子相會無期,心下難免悲涼,略一觸動憂思,卻更擔心墨涵的感受,看她卻是別有思慮。
“糖糖,過幾天我要隨皇上去塞外,你把這父子角兒讓我使喚幾日,行麼?”
“這有何難?”胤禟滿不在乎,墨涵卻咬著唇,回想仁孝留給她的那幾頁字。
胤禩牽起墨涵的手,說:“去聽戲吧!三刺中的《漁家樂·刺梁》不是沒聽過麼?叫九弟點來聽聽。”
“你們倒不怕心煩,還聽這些!”胤禟感嘆道。
他二人十足的默契:“怕也躲不過!”
太后看著墨涵細心的給蘇嬤嬤講解她寫下的消暑食譜,這大中午的她頂著毒日頭從清溪書屋趕到春暉堂,臉被曬得紅撲撲的。
“佟嬤嬤,把哀家這裡有眼力勁兒的奴才給涵丫頭撥幾個過去!”
墨涵笑笑,又囑咐蘇嬤嬤幾句,就坐到太后身邊,說:“阿奶賞的東西都用不完了,我都說還是過來隨阿奶住,最享福。”
“你才回來幾天,就捨得來陪老太婆住?你身邊如今有幾個奴才伺候,怎麼午間出門也沒人撐個傘蓋遮遮?”
“看皇阿瑪在歇午覺,我就叫小太監備小輦,說要來看阿奶,誰知皇阿瑪還沒睡熟,在屋裡說,御輦就停在清溪書屋的後院,我哪裡還敢多言,跑著就來了。”墨涵的確是被嚇了一大跳,老康的冷笑話和胤禛如出一轍。
老太太也被逗笑了,墨涵又道:“那幾個荷葉果餡兒涼糕都試過了,味道不錯。本來還有個涼湯,又可口又消暑,我教廚子做時都好好的,可九哥的廚子再做就不對了,九哥、九嫂和四丫頭拉了一天的肚子。我說是廚子沒洗乾淨手,九哥卻賴說是我的食譜有問題。胤禩才說,再試幾次,若妥當了,再做給阿奶。”
“還是胤禩最細心!”太后讚道。
蘇嬤嬤和佟嬤嬤都知事情的底細,趕緊附和,稱讚八貝勒是辦事最穩重、妥貼的人。
墨涵悻悻的笑著,倒不敢搭訕,好歹明面上還有綺雲啊,這些人卻只看太后的臉色。
太后揮手讓她們都退下,才正色說:“涵丫頭,當初是老太婆私心重,才害你這樣不清不楚的跟著胤禩。如今你們都有了孩子,可有什麼打算。你放心,皇上那裡,自有哀家去說!”
墨涵也明白這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