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卻也平淡,而今有愛的歡喜也有愛的悲傷,但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人生吧!
痛哭一場真的能緩解很多壓力,墨涵覺得心裡的壓抑隨著氾濫的淚水也流走了,用衣袖擦掉餘下的淚跡,站起身來,才發現腳都有些發麻。墨涵靠在樹上,彎腰揉著小腿,卻看見除了自己的影子,還有一個女人的影子,也不知在她身後已呆了多久。墨涵猛然轉身,倒把那女人嚇了一跳,用又驚又恨的目光盯著墨涵。
二十歲穿戴華麗的少婦,還會這樣看墨涵的,當然只有一個,墨涵倒還沒在這太子妃身上發現牙齒印;她也知道自己此時眼睛肯定是腫得可以讓人浮想聯翩的。墨涵就靜等著她如何奚落自己。
太子妃石蘭見墨涵如此沉得住氣,也有點驚訝,這不再是第一次見到時那個衝動、急躁的小女孩。從來石蘭都很自信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雖然在她入宮之前、之後都不乏新寵、舊愛圍繞著胤礽,但誰也沒得到專寵,而太子對自己一直是相敬如賓,這不就是好夫妻的典範麼?直到在赫舍裡家的靈堂見到了墨涵,見識了她潑辣的打罵,更見識了自己丈夫對這個身形未足的小丫頭痴痴的愛戀,石蘭的幻想一下子破滅。後來墨涵出走、尋回、入宮,若非孃家的上告,胤礽為平息此事才和她說話。當石蘭以妻子身份質問,都是墨涵的過錯,她有何過錯,得到的回答居然是石蘭不該用奚落的眼神去看墨涵。這是何其荒誕的護短啊。現在易地重見,石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墨涵見她一直沉默,心裡反而有點同情她,太子妃不也是這宮裡添的一個怨婦、冤魂麼?墨涵不再看石蘭,沿著石子兒小路往外走。何必招惹她呢。
石蘭卻被墨涵的淡定激怒了,這個小丫頭就以為穩操勝券了:“你不許走!躲在這裡哭算什麼,大可以去坤寧宮守在一處哭啊!”
石蘭罵別的墨涵都可以無所謂,可偏偏要提到坤寧宮的哭:“我若要去,誰也攔不住,就只怕我真的去了,就有人要偷偷的躲在毓慶宮哭了。”真要唇槍舌劍,石蘭估計不是墨涵的對手,可墨涵卻不知在絳雪軒的月亮門外有太子妃的幫手,她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兩個嬤嬤給拉了回來。
“見了太子妃,卻不行禮,果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野孩子。”有人幫襯,石蘭又來了氣勢。
見她句句傷人,墨涵哪裡還留什麼顏面,既是為自己出氣,也是為離去的小墨涵抱不平:“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你還守著這樣一個虛銜兒呢!可我怎麼聽說表哥那裡鶯鶯燕燕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啊?”
“哼!這不是你痴心妄想惦記著的麼?你不就一心要擠進毓慶宮麼?”
墨涵笑笑,說的卻是真心話:“我現在沒興趣了。進了宮,我才知道,這宮裡最不值錢的就是這太子妃的名分,最可憐的就是毓慶宮失寵的女人!”
石蘭氣急敗壞的衝了過來,墨涵暗叫不妙,自己被嬤嬤給拽著,逞這一時氣要招皮肉苦了,就當作幫小墨涵還當日咬人的債吧。閉眼,放鬆,減緩肌肉疼痛——墨涵的口訣還沒念完,就聽見胤祥和胤禎的聲音:“二嫂息怒,惠母妃要我們把墨涵押回去責問呢!”
未時,墨涵就被胤礽派人接去,坐著馬車出了城,他依然是和藹兄長的模樣,卻令她看著心疼。
想著和這具身體有血緣關係的仁孝皇后,墨涵還是虔誠的磕了頭。起身卻見一老嫗緊緊盯著自己,眼神古怪,墨涵被胤礽牽著走出景陵祭祀的大殿,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
“脖子不酸麼?”胤礽看著她時,眼裡總含著溫暖。
“表哥,那個老嬤嬤是誰?”
“你不記得了?那是赫舍裡家跟著額娘進宮的薩滿太太啊!”
墨涵勉強的笑笑,岔開話題:“我想吃糖葫蘆!”
胤礽當真是副大人對著小孩的面孔:“郭羅媽媽是怕你牙受不了,才不許你多吃糖的。想吃買就是了!”
舞弊
施恩圖報是很低階的水準,可自打胤祥和胤禎在太子妃手中救下墨涵,就一直要求學習水遁術,墨涵只好以宮中環境不適宜練習為由多般推託。二人還是變著方兒的要她想些新鮮的玩法。
皇太后要去五臺山為出征的康熙祁福,讓惠妃隨駕,墨涵還沒去過五臺山,那不是傳說中順治出家的地方嗎?可任她胡攪蠻纏,惠妃都不依她,和胤禩商量之後,就讓墨涵搬家去了永和宮,本來麼,她就是以陪公主讀書的名義入宮的,那邊四個公主還算喜歡她。胤禩想的卻是自己不在時,胤祥那兩個小魔星可以幫幫墨涵,想起太子妃的事他就後怕,又見了她雙眼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