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一眼,葉歆唔了一聲,沒有敢哭出聲。女民警嗤笑一聲,似是暗地嘲笑。
葉歆是初犯,就被人贓並獲,這只是一間街道派出所,卻這麼雷厲風行。莫向晚覺察出不對勁來了。
後來男民警又問她的幾個問題,大多無關痛癢,他們什麼都知道,包括MOREBEAUTIFUL內外發生的一切,時間、地點、人物,包括一共有多少次。正如他們所說的,他們分明早就已經盯住了。
這正應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莫向晚想,樁樁件件都是自作孽,又何怪他人狠抓小辮子。
警方詢問她的最關鍵的問題不過是這個——“你確定你們公司真的對此一無所知?”
真的一無所知嗎?
如果答一聲“是”,莫向晚自己都覺得可笑,她要怎麼答?她的頭嗡嗡地隱痛。這沉痾舊病,就此要發作出來。她以為她離開了,但實際自身並沒有就此完全抽身。
她處身在這樣一個環境,如何是好?
莫向晚答警方:“不知道。”
她是真真正正的不知道。
民警看她疲憊又頭疼的模樣,沒怎麼為難她,只是對她說,今晚是需要住在拘留所的小作息室裡,因為管絃的口供還沒有錄好,隨時需要她的配合。
她問:“必須要在這裡過一夜了?”
女民警說:“我們有值班的同事,苦不了你們。”
莫向晚擔憂莫非,他出生以後就沒有發生過親媽夜不歸宿的事情。她焦急了些,問警方:“有沒有通知我的朋友?”
男民警答:“已經打過電話了。”
莫向晚點了個頭。
管絃又被帶了出來,她面容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反觀葉歆早已哭了個悽慘不成人樣。民警將她們三人都拘在一處屋裡,還從飯堂裡給她們打了飯回來,督促她們填飽肚子。
莫向晚開啟飯盒蓋子,裡頭是茭白肉絲,菜色尚可,但塞入口中,味同嚼蠟,食不下咽。
葉歆吃了兩口,又嗚的一聲,哭了出來。
女民警和男民警都很膩歪她這樣的狀態,也沒有太多耐心關顧她們,索性提了飯盒到外間解決。
管絃喝了一聲:“哭什麼哭!”
葉歆抽抽噎噎:“他們為什麼把那兩個男人放了?”
“他們嫖宿暗娼被罰了款。”
“我們也罰一點款行不行?我只要出了這裡。”
管絃忽而冷笑,說:“你以為出了這裡就行了嗎?殊不知外面已經翻天覆地翻江倒海了。”
莫向晚驀地聽呆了。
對,外面還會有其他狀況發生,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出了這裡,將來如何?她們誰都沒有把握。
這不就是娛樂圈嗎?她早應看淡世情,將一切光怪陸離看成是自然。
自己素來身強力壯,挨一挨,無所謂,明天起來還是好漢一條。
她問葉歆:“你怎麼想到要找我的?”
葉歆低頭抹眼淚。
“鄒南說過,有困難可以找Mary。”
這初冬夜晚的蕭瑟,本來已讓莫向晚快要發抖了,但聽得這樣一句話,緩緩回了些底氣。
她問始終一言不發的管絃:“管姐,警察把我們拘留在這裡,是不是還要查一個容留賣淫罪?”
葉歆驚叫:“不不不,這不是犯罪,這是犯法,怎麼會這樣呢?”
管絃唇角露出一絲自嘲又蔑視的輕笑,對葉歆說:“敢做就敢當,瞧你這上不了檯面的樣子。”她轉頭對莫向晚說,“小姑娘,這和你是不相干的。可是真不巧,你今天正好和我在一道。”
莫向晚只是笑笑,往左邊挪了一挪,離開管絃稍遠一些距離。
她把飯盒裡的飯和菜一口一口全部吃完,她想,出去後的第一件事情,是要趕快將莫非的戶口遷走。
莫向晚等管絃和葉歆把飯吃完了,就手一收拾,想要叫民警進來幫個忙帶出去。但門吱呀一聲開啟,男民警走過來說:“你們兩個都可以走了。”
他指的是莫向晚和管絃,葉歆馬上撲上去問:“那我呢?那我呢?”
民警把手一攤:“還需要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葉歆又哭起來,對管絃忽然就一句:“都怪你。”
管絃輕斥一句:“你又發什麼神經?民警同志會查清楚的。”
葉歆又扒住了莫向晚的手,哀求:“Mar,你要救我,救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