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但他明白,一個人若處於夢遊狀態,最忌遭受到別人驚嚇。岑老大此時豈不像是夢遊之人!他見神使簡衝在前,岑老大在後,距離約莫丈許,匆匆地出了密林,越過一大片平闊地,向前面一條幹涸溝谷走去。
這時斜陽如血,完全隱沒在高大的泰山背後,僅餘的暗紅的光亮好似褪色的淡紫色幕布,掛在天空,又漸漸被天空潑下的墨汁染透,徹底失去自我,墜入昏暗世界。
儘管夜色可以掩藏自己的行蹤,但李玄仍不敢靠得太近。他隨二人下了乾涸的溝谷,踩著圓滑冰冷的石頭,繞過溝谷旁乾枯稠密的雜樹,順著斜坡緩緩上行了七八十丈,突聽有人在飲酒縱談。
他躲在一塊巨石後望去,見前面五六十丈的平地隱有火光,火光閃爍中有人站起來,在殭屍般的岑老大脖子上繫牢一條鎖鏈,如牽一條狗兒,將其帶到一株大樹下。
大樹下盤坐著三十幾個人。這些人或胖或瘦,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儘管裝束打扮看上去彪悍勁武,但卻都如岑老大一樣,目光呆滯、身體僵硬,好似丟了魂一樣。
李玄不敢大意,提縱內息,一掠七八丈,輕輕靠了過去,已聽有人在問神使簡衝:“三弟,你出去轉悠半天,只帶回這麼個不成器的材料?洪海森呢?為何沒將他帶來?”
神使簡衝仰脖飲下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