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季敏策來找自己,才發現坐了整整兩個小時。
不想吃東西,一點食慾也沒有了。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怎麼也沒法下手。季敏策叫廚房每天變著花樣的做,西式中式不知道換了多少次選單,每次阮喬都在心裡對自己說吃下去,可是那軟軟糯糯的白飯含在嘴裡,嚼了再嚼,卻怎麼也咽不下去。
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不願意承認離開他之後,原以為疼過以後會好的,卻有了越來越嚴重的症狀,甚至連久未復發的障礙症也出現了。
季珉瑞,真的是一個惡魔吧。接近他,粉身碎骨。離開他,卻生不如死。
胸口沉重的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阮喬沒有開燈,憑著直覺下了樓,獨自出了屋子來到小花園。在木椅上坐下來,夏季就快要過去了,夜風有些涼,阮喬縮了縮脖子,這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袖就出來了。
不遠處有個小亮斑越來越大,不一會,就聽見車子剎車的聲音,車燈閃了閃,漸漸暗下去。有人從駕駛座上下來,似乎看到了坐在木椅上發呆的阮喬,腳下頓了頓,隨即朝著阮喬走來。
感覺有人在自己身邊坐下來,阮喬微微側頭打量來人,這才發現是一身白袍的陸揚,他孩子氣的臉上有著一絲疲憊,卻依舊帶著暖暖的笑。
“回來了。”
“做了一個七小時的大手術,整個人快要散架了。”陸揚揉了揉痠疼的肩膀一臉無奈:“這次回國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原本以為國內的醫療交流會不過是大家喝個茶聊聊天而已,沒想到還被當成苦力臨時工。”
阮喬淡淡的笑起來:“這樣不好嗎?給你自己的診所打廣告。”
“拜託,我的診所在巴黎可是首屈一指的,還用我這麼辛苦的做宣傳嗎?等我回到巴黎”陸揚突然想到什麼,原本嬉笑的臉慢慢嚴肅起來:“對了,明天回法國的事,珉策和你說了嗎?”
阮喬點點頭,看向遠處的黑暗:“嗯。”
“看來他這次真的是動真格的了。”陸揚無奈的苦笑:“和A—LINE解約是一個得不償失的決定。少了A—LINE這個大東家,以後的路可沒有這麼好走。不過,他看起來似乎也沒打算再做模特這一行。”
阮喬有些詫異,轉頭看向陸揚:“你說他不打算做模特了?”
“嗯。很多人聽說珉策要解約,都紛紛提出要和他簽約,可是他全都給推了,連合約條件都沒看。”陸揚聳聳肩,隨即略微有些凝重的低下頭:“他為了你,真的把什麼都放棄了。阮喬,如果現在你還不能確定自己的心,還不能夠下定決心和他在一起,就趁現在,還來得及,給他一個痛快。不要讓他墜入雲裡霧裡之後,再冷漠的把他打入萬劫不復。”
“你知道了什麼。”阮喬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
“雖然你們什麼也沒有告訴我,可是我看得出來,這次離開季家並不是像你們所說的那樣順利。”陸揚起身將白袍脫下來披到阮喬的肩頭:“季珉瑞是什麼人物,雖說是合約分手,可是他至少要對公眾作出解釋。這三個星期以來,季家卻什麼動靜也沒有,就連那麼重要的服裝釋出會延遲也不過以一句內部意外一帶而過,輕描淡寫,任由外面的媒體天馬行空的猜測原因,A—LINE方面卻始終沒有出面做一點點的說明。這不是季珉瑞一貫的作風,他那麼謹慎,不可能給自己挖這樣大一個坑,讓人有機可趁肆意編排。”
“你想說什麼。”阮喬低笑一聲,抬眼看向陸揚的側臉。
“你離開的時間點太詭異,剛好是A—LINE釋出會前一天,這隻能說明這次釋出會意外與你有關。而季珉瑞竟能隱而不發,只能說明他不願意拿你頂罪,說明他心裡有你。你自從離開季家,精神狀態很不好,車禍障礙竟頻頻發作,那就是說明。”陸揚沉了沉,秀氣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你愛他。至少,你愛他甚於你愛珉策。”
“你應該去當警察,做外科醫生太委屈你了。”阮喬緊了緊外袍,緩緩張開眼睛,眼底瀰漫著濃濃的蒼涼,手指竟然比外袍還要蒼白。
陸揚一怔:“你,承認了?”
“是。”
“你就不怕珉策發現?你就不怕我告訴他?”
“如果連你也看出來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就如你所說的,他是為了我放棄了一切的人,他怎麼可能沒有這點眼力。”阮喬側過臉,已經長及胸口的長髮隨著夜風飛揚起來,烏黑的髮絲輕輕掃過她蒼白的面容:“他什麼知道卻不願意說。那又何必戳破呢?既然你能將這一切看透,應該也知道我和季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