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宋自然應聘到那城市開始,一直到如今黃蟬到來,確然是一個陰謀。這樣處心積慮的佈置,目的就是想我進入他們的勢力範圍。
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們進一步的目的,但我知道我絕不能讓他們的第一步目的得逞。
我迅速轉念,立時有了反應:“我不會接受你的邀請。要我相信那是木雕像,再簡單不過,把它們拿來讓我看就行。”
黃蟬當然是早已料到了我會有這樣反應的,她嘆了一聲:“那是國家特級異寶,最高當局三申五令,絕不能移動絲毫,只有屈衛先生大駕。”
我又縱笑了起來,指著黃蟬:“說來說去,無非是想要我去,告訴你,我不去。”
說到後來,我雖然不是“聲色俱厲”,但已不客氣之極。黃蟬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但是神情還很鎮定。
她道:“我接受失敗 我以為衛斯理的好奇心一直都那麼強烈。”
我再笑:“你不必為自己的失敗掩飾,你的失敗是,你編了一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的故事,想使我相信。”
黃蟬睜大了眼:“你以為我的智力程度那麼低?”
我一攤手:“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你知道我什麼樣的怪事都見識過,所以才編了一個不可能的事,希望能收到奇效。這方法很不錯,可是,很不幸,你,失敗了。”
我把最後幾句話,提高了聲音來說。黃蟬苦笑了一下,顯得很是無奈。
她停了一會,很是激動,身子甚至在微微發顫。
白素斟了一杯酒拿給她,她不接酒,一把抓住了白素的手腕。
在那一剎間,我不禁吃了一驚 我知道她和她的同類,都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各負一身驚人的技藝,她們的武術師父,是和白老大齊名的武術名家,有“雷動九天”之稱的電九天。
我一閃過這個念頭,白素的手腕被黃蟬抓住了,白素立時向我望來,微微一笑,表示黃蟬並無惡意。我仍然保持高度的警惕,立刻想到了黃蟬如果制住了白素作要脅,我應變的幾個方法。
黃蟬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她一臉哀求的神色,聲音也動人之至:“白姐,你答應過的。”
白素立即點頭:“你放心,我答應過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我吃了一驚:“你答應了她什麼?”
黃蟬道:“我有一些進一步的資料,是有關神木居和那兩尊木雕像的 是你已看過的資料的延續,白姐答應我,會讓你看。”
我一點也不考慮:“她的承諾無效 我根本不怕信那是木雕像,又何必再看什麼資料!”
白素卻伸手在黃蟬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示意她放心。我轉過身,不去看她們。
黃蟬卻走到了我的面前,柔聲道:“早知要請動大駕,很是困難,但是卻想不到,竟困難到這種程度。”
我指著自己的頭:“我這個腦袋是花崗石的。”
黃蟬忽然佻皮地一笑,口唇動了動,可是卻又沒有說什麼,神情有點鬼頭鬼腦,一下子轉過身去,向我和白素揮著手:“再見。”
她竟立即就走了!
等她走了之後,我才看到白素的手中,多了一隻很是精緻的小盒子。我問她:“你看見了?剛才她想說又沒有說 她想說什麼?”
白素笑:“她想說什麼,我怎麼知道?”
她揚著手中的盒子:“這裡是她剛才所說的資料,全經過微縮處理 ”
她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等待我的回答。
我來回踱步,強烈的好奇心,當然命令我立刻去看那些資料。可是我在站定之後,我卻道:“我怕看了那些資料之後,會又向她的陷阱更進一步!”
白素淡然道:“那就算了,我倒想看一看,反正我不是人家的目標。”
我陡然一聲大叫,向她撲了過去,要搶她手中的盒子,她身形一閃,就避開了我,我疾轉過身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家一起看。”
白素正色道:“事情怪異,確有價得探索之處,很可以看一看。”
我當然同意她的話,我心中還有疑惑:“你是什麼時候決定親自出馬的?又是怎麼會認識黃蟬的?”
白素說來很是輕描淡寫:“一開始,我不是為了好奇,只是想幫宋自然,宋自然本來是有為青年,不幸成為一宗陰謀中的犧牲品,他所憧憬的‘愛情’,根本不存在,我想去點醒他,使他不要再沉淪下去。”
一想起宋自然那種“冥頑不靈”的樣子,我就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