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
她最後道“不是人”三個字,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
我聽了之後,第一個反應,並不覺得特別奇怪,“哦”了一聲:“他們已經成仙了?可以說不是人了。”
黃蟬秀麗無匹的臉上,現出了一種無可奈何的神情:“我說他們不是人的意思是,他們真的不是人。”
我呆了一呆,可是我仍然未曾明白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道:“你是說,我看到的只是相片,不是真人?”
黃蟬又向白素望了一眼,我可以想像,她如今對我說的那些話,一定曾向白素說過,而白素的反應,必然和我如今相同。
黃蟬很緩慢地道:“我的意思是,相片中的一男一女,不是人,也不是說他們已成了仙。相片拍攝的,是兩尊雕像,木雕像。”
黃蟬說的話,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是我卻大搖其頭,接著,她說完之後,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黃蟬在這時,低低地長嘆了一聲,並不作進一步的解釋。我止住了笑聲,已經明白了黃蟬的意思:她堅持相片上,那天人一樣的男女不是人,是木雕像。
她的神情舉止,都在努力企圖使我相信這一點。
但結果卻是使我感到好笑 越想越好笑,於是我又大笑了起來,表示我根本不相信。
在我笑的時候,白素也跟著笑,自然,她笑得很含蓄,不像我那樣肆無忌憚,可是,不相信黃蟬的話,是一致的。我笑了好一會,才道:“我不知道你目的何在,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你的話。”
黃蟬很厲害:“我還以為衛斯理可以接受一切不可思議的事。”
我自然不會因為她這樣一說,就改變了自己的認識。我道:“是,如果你告訴我,你只有一半是人,另一半是機械,我也可以接受,可是我仍然不相信相片上的那一雙男女是木雕像。”
我在這樣說的時候,仍然視線不離照片。因為黃蟬沒有理由編一個這樣低能的謊話來騙我。只要照片上有萬分之一的可疑處,可以看出那確然是木雕像Qī。shū。ωǎng。,而不是真人,我都會接受她的話。
可是不論怎麼看,相片上的都是真人 我一再強調過,相片是用高階攝影器材拍成的,所以影像很是逼真。這時,我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尤其是那女性,肌膚賽雪,在柔潤的肌膚中,淡青色的血脈,隱約可見,把手指輕撫上去,甚至可以感到血液的流動!
我的視覺神經活動的結果,透過我大腦的分析,告訴我那不可能是木雕像 我甚至願意接受那是一種製作極其精巧的假人,類同非生物性新生命康維十七世。但是,木雕像 不!
所以,我仍然不住地搖著頭。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的反應和我一樣,也搖著頭。
黃蟬忽然笑了起來:“我們其實是在爭論一個根本不需要爭論的問題!”
我立時明白了黃蟬的意思 事實上,我也早已想到了這一點,只是我不願提出來而已。
果然,黃蟬說了在我意料之中,但卻又是我最不願聽的話。
她道:“我代表國家異象研究所,正式邀請衛斯理先生夫人,去研究那兩尊木雕像。”
事情看來很是簡單:黃蟬說那一男一女是木雕像,我和白素不信,那麼,只須去看一看就行了,何必爭論?
可是,問題就在這裡 我不願意去看。
我以前也略為聽說過“國家異象研究所”這個機構的名稱。很多國家都有類似的機構,去探索一些不可思議,實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異象。
我也知道,這個研究所中有不少具有超能力的異人,也有很豐富的資料,以及相當客觀的研究態度。
我更知道,在他們的最高層,還接受一個外星人在知識上的幫助。
本來,我只要一點頭,首先就可以解決那究竟“是不是人”這個問題了。
可是除了我不願意去之外,我還想到了別的問題。
黃蟬的外表,雖然俏麗無比,而且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不動人之至,但是我卻不會為這種表面現象所惑。我極其深刻地知道,黃蟬所代表的,是一股為了達到目的,可以在手段上無所不用其極的勢力 稱那股勢力為“邪惡”並不合適,因為在人類的語文之中,似乎還未能找到對這股勢力的適當形容詞。
我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會自我膨脹到認為這股勢力會想和我合作,或者專門來對付我。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