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間大展身手的,當然就是謝宏造出來的聯合收割機,這東西的效率之高,可以讓每一個初見的人都翹舌不下,韓輔等人也是如此,幾個親兵都是嘖嘖稱奇,連韓輔都差點忘了本來目的,在田埂邊觀望了好半天。
“厲害,厲害行了,別看了,等回去的時候,廣寧那邊的也差不多到了,到時候隨你們怎麼看,現在還是正事要緊。”
等過了青泥窪,就看不到什麼農田了,到處都是作坊和走來走去的人,韓輔一行人都是騎著馬,頗為顯然,可除了巡守的衛兵,甚至都沒人往他們這邊張望上一眼。
儘管沒來過,可韓輔也知道這裡是禁區,所以對於巡守軍士的例行檢查,他也沒什麼牴觸,一直笑眯眯的。
直到靠近了侯府,他的表情才有了變化,倒不是侯府有多金碧輝煌,只是因為侯府大門前跪了一個人,這個人他不但認識,而且還很熟悉……………,
這人臉上滿是風霜,早已不復當日的桀驁,乍一眼看到,直如老了豐幾歲一般,正是遼西參將祖大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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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沒空搭理那些宵小之輩
“小哥,這是……”
帶路的那個軍士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彷彿不知道韓輔的身份一樣,而韓輔自己好像也忘記了自己是總兵,態度和稱呼都很是客氣。
“他啊,侯爺從蓋州回來之後,他就來了,這都十多天了,天天天不亮就來,入了夜才走,颳風下雨都不耽誤,只說要求見侯爺……”說話時,那軍士的語氣神情都很平靜,可韓輔卻是越聽越心驚。
不用問,祖大煥來此的目的跟他一樣,都是負荊請罪來了,一跪就是十多天,可以說頭已經磕在地上了,誠意不可謂不足。
但是,冠軍侯的嚴厲也和傳說中並無二致,十多天竟然連個話都沒給出來,祖大煥好歹也是個從三品的參將,居然就這麼被晾在這兒了。
當然了,祖大煥的情節要比自己嚴重得多,自己不過是有些動搖,他卻是跟侯爺從頭做對到尾,自然不能一併而論。
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想到自己即將面對的,韓輔心下更是忐忑了,是狂風暴雨,雷霆之怒,還是……反正不會是春風拂面吧?
“…………要說呢,這人就是賤,屯田新政也好,墾荒令也好,都是侯爺代萬歲爺行的善政,為了讓咱們遼東人過上好日子的,可偏偏有人就不識好人心,甚至還不識好歹的給侯爺搗亂,韓大人,您說,這不是狼心狗肺嗎?”
提起這個話題,軍士也是感觸頗多,也不看韓輔的臉sè,自顧自的說得起勁。
“小哥說的是。”韓輔的額角開始淌冷汗了,這小兵未必存了心,可這話固然是在數落祖大煥,何嘗又不是說給他聽呢?
他和祖大煥的差別,也就是沒明言說出來對新政的牴觸了,實際上落實的時候…廣寧那邊也是頗多敷衍,屯田和墾荒的比例也是最低的。
其中固然有不少客觀因素,不過,關鍵還是韓輔主觀上的想法在作祟,因此,在這一刻…他就更加不安了,想到溫和的例子,他甚至在轉著念頭,要不要也效法溫和,上表求致仕呢?
“到了,韓大人,標下進去通報,您請稍候。”數落祖大煥的言辭雖然無禮,可那軍士對韓輔還算恭敬。
“小哥只管去。”
韓輔卻不敢託大…甚至還衝對方點了點頭,讓他身旁的幾個親兵看得既詫異又辛酸,可無論心裡怎麼想,他們也只能看著了,好歹自家將主的待遇比祖參將強不是?
“韓總兵……”
這聲呼喚聲音很低…幾乎微不可聞,可韓輔還是聽得分明,不用回頭去看,他也知道出聲的人是誰。來到侯府之後,他的眼神一直都在迴避對方,相見不如不見,文人們的言辭有時候還是很貼切的。
他想的很明白,這種時候…照面的話只會讓彼此更加尷尬…而且心裡的無力感也更強,除此外還能怎樣呢?所以…又何必相互招呼呢?
可終歸是同僚一場,境遇又有些相似,對方開了。,韓輔卻也沒法無視,他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轉頭看著祖大煥,卻並不說話,只是投出了一個問詢的眼神。
雖然同僚多年,可兩人其實也沒什麼默契,但是在這一刻,同樣的心境使兩人的心聯接在了一起,祖大煥霎時間就明白了韓輔的意思:祖兄弟,你要是對身後事不放心,只要能做到,韓某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這意思比較複雜,按說不是一個眼神就能傳達的,可不管怎麼樣,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