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某人關門前還不忘故意囑咐道:“既是這樣,本王睏倦了,天色已晚,天氣甚寒,大人還是早些回去吧。”話落,寢室門“吱呀”一聲合上。
果然夠冷,諸葛逸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
回過神來,大腦一片混沌,這實在是跟他預想中的有些出入啊,看來他還是小看他了。
此時空氣明明很新鮮清澈,卻硬生生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對!
一定不是這樣的!
不是的
陷在危情與迷茫中的諸葛逸頂著一頭的疑問走回自己家中,一直到坐回自己的榻上都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他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總覺的有什麼不對,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
這日,天氣終於有了一絲暖意,積雪悄悄融化,街上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車水馬龍,熱鬧的景象充實人心,盡顯一片其樂融融。
京淄城歷來是繁榮與太平的,此時也是一樣,百姓安居樂業一如往常,只是今日朗朗明空無端多出了幾隻烏鴉和喜雀,時而哇哇,時而唧唧,不知其預兆到底是喪氣還是喜慶。
將軍府膳廳內,周叔興正與一家老小圍坐在榻邊用著午飯,像平日一樣,安靜而不失溫暖,可是,眾人還沒吃進幾口,這時,周喬便感到不適了,她不過剛嚥下一片菜葉,無意中瞥到對面的二孃正嚼著肥膩膩的豬肉片,心下頓生噁心,忍不住掏出手帕掩上口。
貌似很平常不過的拭嘴,因此沒有人留意到她這一舉動,而她卻開始心下不安了,之後強忍想吐的衝動,隨意扒進幾口飯後,便起身向父親報稱自己身體不適回房了。
無人起疑,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大家不以為意。
走出膳房,她悄聲支退了貼身婢女,接著婢女剛離開不久便再也掩飾不住的嘔了起來,只是乾嘔,肚子空空,實在吐不出什麼汙穢之物,因為幾日來她根本沒吃進多少東西。
稍舒服一些之後回到寢室,謹慎的關好房門,周喬背身靠在門板上心裡噗噗亂跳,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了
就在剛剛用食時,她只差一點就沒把持住嘔了出來,幸好溜得快,否則真不知如何收場,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兩日前也發生過,那會兒她也沒在意,只以為是自己吃壞了肚子,可今天,她實在恐慌了,每次想到那兩個讓她生不如死的夜晚她就變的更加敏感!
恨意增生,可恨來恨去又找不出那個人讓她痛快洩憤,日增一日,神經明顯衰弱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只要有點反常她就特別在意,甚至特別容易緊張。
就拿兩日前來說,那時母親見她精神不太好,於是關心的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她心中一驚,連忙擺手稱不用,還盡力掩飾的笑稱是母親太多心了,可事後離開,不知什麼時候起,手心裡已滿滿的都是冷汗了。
此時,強使自己稍作鎮定後,她目光一沉:不行!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都要努力爭取一把。
沒錯,她怕了,女人最看重的清白她已經沒有了,如果在這個時候再火上澆油出現一個孩子,那麼她,還有何顏面去面對南璞玥,還有何尊嚴活在這個世上,賭一把,或許還有轉機。
像無數有心機和迫於壓力的女人一樣,她不能在坐視不管、得過且過了,事情既然還沒到最糟糕的一步,那麼,她就還有機會力挽狂瀾。
於是,就在這麼一個岌岌可危的情況下,一個很老套的計策便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了。
這日晚上,她難得一次主動去找南璞玥,出門前既沒有告知父母,也沒有驚動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像平日看她不順眼的二孃,還有一個已經嫁為**的姐姐,這些愛嚼舌根的人,一直以來都是她儘量能躲則躲的瘟神。
夜深人靜,月未央。
南璞玥聽到侍衛稟報稱周小姐來訪時他正準備解衣入塌。
此時,他一怔!停下手中動作,心下奇怪道:這麼晚了她來幹什麼?
☆、第七十章。使計引誘
但既然人都來了,他總不能像打發別人一樣隨便找了藉口將她打發走吧,這可是他一個月以後即將迎娶過門的王妃啊,於是出於人之常情與基本禮貌,下令將她請了進來。
見到周喬時,難免一驚。
很顯然,她是有備而來的,只見她塗脂抹粉,裙襖明豔,半頭青絲高高挽成流雲鬢,不是特意打扮過一番是什麼,與平日素雅大方的形象完全不同,精心的修飾,風情的裝扮,簡直與原來的她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