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高明帶著煙霧彈暗中隨行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哪裡會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那種地步。稍有差池,別說趙佶性命不保,只怕自己更要賠進去。“那個時候,臣來不及多想,只是憑本能行動”
“算了,若不是你,說不定朕就真的沒命了!”趙佶心有餘悸地打斷了高俅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惘然,隨即又恢復了清明,“不管怎麼說,終究還是功勞,那朕該賞賜你什麼?”
“聖上!”高俅悚然一驚,連忙踏前一步,微微躬身道,“聖上既然已經在姚面前說過不追究含章之事,那臣的功勞也就只是子虛烏有,否則朝臣們地議論又該如何平息?再說,扈從聖駕安危乃是殿前司的職責,縱有恩賞也應該由姚及其屬下拜領。”
“真是面面俱到。”趙佶無奈地搖搖頭,隨後鄭重其事地吩咐道,“你如今已經是朝廷大員,再經營那些風月之地就不合適了,再加上今天的事,朕準備暗中清查一下入雲閣”
聽到這句善意的提醒,高俅懸著的心漸漸落回了原地。“多謝聖上提醒,天香樓如今已是雲蘭的產業,而入雲閣臣也已經轉手給了沈流芳,也算還了一份人情。這一次的事情,他可能就要吃掛落了。”
“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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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蔡王府獄
在聽趙佶有選擇地透露了一部分蔡王府內幕之後,向太后頓時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好容易才抓著椅子的扶手穩住了身子↓並沒有再詢問事情真偽,因為,她聽得出來,趙佶的話很有分寸,口口聲聲只是說蔡王府中有奸人作亂,並沒有涉及到蔡王趙似本身。
“那官家準備如何處置?”
“太后,蔡王雖然年少無知,但此事事關重大,姚屬下的禁軍在撥捕疑犯時,甚至在蔡王府附近一酒館內遭遇持械兇徒,因此不可不問。朕準備將鄧鐸交開封府審問,至於蔡王是否有罪,現在還不得而知。“趙佶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彷彿正在說旁人的事情一般。
“官家,你可知道,天家兄弟侵詐,外人會如何看麼?”向太后苦心積慮就是為了防止這一幕發生,如今不由得痛心疾首。“蔡王確實頑劣桀驁,但他畢竟是官家你的弟弟,倘若重處,恐怕天下百姓又要議論紛紛!須知以唐太宗的文治武功,尚且難以逃脫玄武門之變的史書公論,又何況”
“太后,這些話高伯章已經諫過了。”聽到那些幾乎差不多的話,趙佶愈發覺得意興闌珊。好在高俅還說了下文,不像向太后那樣只是一味地阻止自己繼續追究。“太后放心,如今聖瑞宮皇太妃仍在,朕自然會周全顏面,決不至於重處蔡王。但是,朕至少要問清楚之後才能斷定是否該寬貸,還請太后體諒。”
此時此刻,向太后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心底既有欣慰也有苦惱。左思右想,她最終無力地揮揮手道:“罷了,既然官家已經有這樣的決斷,我就不插手了,一切任由官家自己作主便是!”
元符三年五月初八。蔡王府武官,三班借職鄧鐸因語言指斥送大理寺,蔡王趙似上表待罪。趙佶大怒之下,命開封府推官吳師禮主持審問,並下令將蔡王趙似禁足於府中。與此同時,殿前司以追捕西夏奸細為名,在連續三日的全城大索中,一共逮捕可疑奸細十二人。當場格斃持械兇徒數十人,並在臨近蔡王府的酒館內起獲大量刀劍。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間,一邊是江公望等大臣上書,以證據不足為由,要求只懲治鄧鐸一人而不追究蔡王;另一邊則是始終抱著戒用兵觀念的韓忠彥接連上書,以不給西夏理由輕啟邊釁為由,要求徹查所謂西夏奸細來歷。兩邊附和的朝中官員都相當不少,這讓趙佶極為惱怒。
“證據不足?若是證據充足,恐怕朕就不會站在這裡了!”趙佶指著案頭那堆起老高的奏摺。眼睛卻瞟著底下低頭不語的姚。“姚卿家,以你追捕這些人的經過來看,他們是不是真地他國奸細?”
姚見皇帝並不是向自己問計。頓時大大鬆了一口氣。“啟稟聖上,這些人極為驍勇,一旦為禁軍發現蹤跡,往往是不惜同歸於盡。因此,雖然臣下令要留下活口,基本上拿到的也是重傷將死的人,而且無一肯開口招供。照此看來,這些人是死士的可能性很大,但究竟是否他國奸細,臣不敢妄下斷言。”
“這些年邊釁不斷。若沒有遼國或是西夏奸細混入我大宋,朕反倒要覺得奇怪了!”趙佶面色稍霽,舉手示意姚坐下,“朕聽說當初攻河州時,姚卿家與令兄同在軍中,不幸中箭傷骨,之後非但不下戰場,反而用強弩起出箭簇,繼續談笑殺敵。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