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髮癢又愛到哭不出聲的悲楚嗎?”
“你自私,楚沉夏,你太自私了,你希望我留在你身邊又希望我能放下對你外公的恨。放不下的,楚沉夏,我為什麼希望你恨我一輩子?那是因為我清楚明白地體驗過恨的滋味,那是一種比愛絕望固執一百倍的東西,是你拿什麼都挽救不了的恨。我在你身邊每享受一分愛的喜意,我的內心就要接受一百倍恨的痛楚,太累了,我撐不下去了,你放過我吧。”
這一刻,楚沉夏思緒萬千,他似乎明白了半容要出家的緣由,也明白了自己方才的舉動給她帶來多大的傷痛,點頭道:“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再踏進這念慈庵半步。”
(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三章 兄弟相認
見楚沉夏決絕轉身而走,半容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迎上他震驚中帶著欣喜的目光說道:“既然我們以後再也不會相見了,那麼有一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楚沉夏失魂落魄地翻身上馬,手中的馬鞭飛快地揚起落下,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方才半容說的事。
在自己中毒的時候,為自己換血的人是景旡,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最愛的弟弟楚沉毓怎麼可能還活著?還就在他身邊生活了這麼多年。
“轟隆”一聲過後,一下子便下起了大雨。楚沉夏早知今日要下雨,出門時便帶了傘,這回卻連動手去拿傘的心思都沒有,一心直往景旡府上奔去。
渾身溼透地來到景旡府上,卻在馬背上發了足足一刻鐘的呆,他任憑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任憑風颳到自己身上吹起一陣雞皮疙瘩。
他的心裡太難受了,他只想讓自己好過一些。
院子裡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花瓶摔碎的聲音,楚沉夏心口一驚,總算回過神來,連忙翻身下馬衝了進去。
“吱呀”一聲,景旡開啟門來看門外的動靜正好撞見楚沉夏這個狼狽的模樣,一下子怔住了,詫異道:“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面前的人只穿了一件極薄的衣衫,臉色煞白到嘴唇幾近透明,不過站了這麼一會,已經打了無數個顫慄,卻還伸手來拉自己道:“外面下雨,快進來吧。”
楚沉夏一時控制不住情緒。猛地甩開他的手,狠狠瞪著他質問道:“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到死也不告訴我嗎?楚沉毓!”
景旡將愣在半空中的手訕訕縮回。勉強扶著門不讓自己倒下去道:“你在說什麼?我是景旡啊,我不是什麼楚沉毓。”
“難怪你以前總喜歡跟著我。難怪你總嚷嚷著要吃青梅,難怪母親也總是對你這般好。楚沉毓,你明明知道我是大哥你為什麼不認?為什麼?外公知道,母親知道,就連半容也知道,為什麼偏偏我不能知道?”
楚沉夏說著衝了上去,狠狠將他摟在懷中,這般堅強的一個漢子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聽著楚沉夏撕心裂肺的哭聲,景旡眼眶一熱。淚水便翻滾了出來,他何嘗不想與楚沉夏相認?面前的場景他不知想過幾百次幾千次?被兄長緊緊摟著,這樣一個有份量的擁抱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他似乎覺得一切都回到了多年前。
哪怕楚沉夏不知力度地快要讓他窒息,他也要竭盡全力忍住吼口的腥甜,不讓自己的兄長多擔心自己一分。
哭完之後,兩個人卻是相顧無言,楚沉夏見他嘴唇發紫,便忙將他扶到床前。又去關好門窗,為他到了一杯熱水道:“快喝下去,你身體不好,得傷寒就不好了。”
景旡低聲一笑。心裡十分欣喜兄長對他的寵溺,接過茶杯仰頭便喝了下去,因為喝得急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慢點。還要嗎?”楚沉夏從他手中接過茶杯,見他搖了搖頭。便將茶杯放至一邊,回頭便見景旡傻傻地笑了起來。也跟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楚沉夏忽然起身取來一旁的衣袍為景旡披上道:“多穿一點,等你傷好些了,我就將你接到東宮去。”
景旡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去,很快又亮了起來,將衣袍解下遞給楚沉夏道:“大哥的衣袍都溼透了,大哥趕緊換了吧。”
面對景旡遞過來的衣袍,楚沉夏沒有立即去接,而是目光閃爍地盯著景旡。那一聲大哥聽得他心中百味雜陳,想到兄弟剛相認,景旡卻無幾日可活,心裡十分難過。
“大哥?”
“誒……”楚沉夏連忙應聲接過衣袍,起身背對他,換起了衣袍,實則偷偷揩去了淚水。
可景旡又何嘗不知?他轉身前景旡便看到了他眼角滑落的淚水,卻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