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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不是告誡百官的。

朱元璋過來了,見了雲奇,吩咐住轎,轎子一落地,雲奇從旁邊一瘸一拐地過來,朱元璋看了他一眼:“傷好了?”

雲奇憨憨地一笑,說:“沒傷筋動骨,沒事了。”

朱元璋說:“你真冒失呀,我若不給你求情說好話,還不得叫人活活打死。”

雲奇說:“娘娘在裡頭喊來人,我就跑進去了,哪知道她在洗澡啊。”

朱元璋邁步入宮門時,雲奇也跟了進來,但他被把門的侍衛用交叉的方天畫戟擋住了。

雲奇說:“擋我幹什麼?我是跟王爺的呀。”

一個門衛說:“不準男人擅入,正是王爺下的令啊!”

朱元璋回過頭來對雲奇說:“現在這裡是王府後宮了,和從前不一樣了,只有太監可以出入。”

雲奇說:“我再也不能跟進去伺候您了嗎?”

朱元璋說:“明兒個,我給你找點別的差使幹吧。”

“不,”雲奇固執地說,“您半夜三更要寫字,誰給您研墨呀!”

朱元璋笑笑說:“那自有太監幹了。”說罷進去了,把雲奇晾在了門外。雲奇好不傷心。

雲奇捨不得離開朱元璋,他習慣追隨朱元璋的生活了,況且他是發過誓的。

他對傳宗接代並沒有多大興趣。當和尚時也沒動過雜念,何況他醜、他瘸,從來沒有吸引過女人的目光,如花似玉的女子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團美麗的影子、一個虛幻的夢。既然根本得不到,不如干脆割去那個徒生邪念的根!他特地去問過太監的領班,據領班講,人若沒了那玩意兒,就萬念俱灰了,見了女人和見了一根木頭一樣沒感覺。他忽然記起了當年和朱元璋夥蓋一條被子睡在廟裡的情景,憋不住尿,尿了朱元璋一身,朱元璋罵了他,還恨恨地說:真想拿小刀把那玩意兒給你割了去。今天這不是應驗了嗎?

雲奇決心當太監。他到集市上買了一把鋒利的尖刀,是屠戶殺豬用的那種,又尖又長又快,亮閃閃的,看一眼都令人心裡打顫。

雲奇痛苦地蹲在宮牆腳下的荒草叢中,這裡很少有人來,只偶爾有都督府巡邏的兵士走過。

雲奇在給自己壯膽:別怕,疼也就是疼一會兒,就過去了,其實,割去這煩惱之根,就和剃去煩惱鬢毛一樣,一了百了!朱元璋對我這麼好,萬一他趕我走,我到哪裡去存身?難道再一次半路出家去當和尚嗎?

他咬咬牙,抓起尖刀,解開了褲子。

他左手抓牢那玩意兒,用力一閉眼,右手用力,切了下去,他不由自主地慘叫了一聲,血噴了他一臉,痛得昏死過去。

所幸恰巧有一隊巡邏兵沿著牆腳走來,聽到雲奇那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叫,以為出了命案,立刻拔步向發出叫聲的地方奔去。

巡邏隊發現有一個人躺在那裡昏了過去,手裡握著尖刀,刀上有血,有人喊:“自殺的?”

可看看雲奇的脖頸,完好無損,正奇怪,又有人叫:“看,一褲襠血!”又有人說:“自殺怎麼不抹脖子砍下頭。”

圍上去的幾個人突然嘻嘻笑起來,笑歸笑,還得救他呀,他們七手八腳地把他抬走了。一個士兵用手提起草叢中血淋淋的生殖器,問隊長:“這玩意兒還要嗎?能不能接上?

隊長說:“扔大道上餵狗!”

士兵果然用力一甩,把那一串東西扔到了官道上,他們嘻嘻哈哈地抬著雲奇走了。

這天朱元璋從外面回宮,剛來到“玩物喪志”的金碑前,只見一人騎馬飛奔而來,騎手大叫:“王爺!”

朱元璋一見是沐英,高興地說:“快進來,你娘想你,天天夢見你。”

沐英跳下馬,與朱元璋並肩而行。

沐英是前幾個月“放飛”的,朱元璋讓他離開宮中,到軍營裡去歷練,而且教他別死守著一個將軍學本事。

朱元璋問:“學會打仗了嗎?”

沐英說,打法不一樣。徐達穩,常遇春急,湯和猛,藍玉狠,他說自己不知學哪一家好。

朱元璋說:“那你自己拿主意呀。”

沐英說:“我把他們的長處都揉到一起,這就是我的打法。”

“有出息!”朱元璋誇道,“這就是我為什麼讓你每個將軍都跟一段時間的原因,這和學藝一樣,要學會看藝、偷藝,光看《孫子兵法》可當不上將軍。”

沐英說:“是。”

朱元璋問:“說正事,你一定帶回好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