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她迴避他的問題,自顧自的說,“它是一種充滿希望的等待,而這等待卻是苦澀的。它總是一直待在咖啡廳的一處角落,等待有緣人的品嚐。”她看了看他,笑著說,“我喜歡它濃郁的味道,苦中有甜,正如人的一生,苦樂並存。當它有一日等到有緣人時,它便是最為幸福的。顧安言,你知道這裡為什麼又叫‘一見鍾情’嗎?”
“第一次來這裡。不知道。”他說。
“因為這裡真的能讓有緣人註定相守一生。”她側著頭,透過落地窗看著暖暖的日光,彷彿每時每刻都在徜徉在溫暖的海洋裡,讓她心安理得。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他回過神突然問她。
安子曉驀地站起來,剎那間如同女王般睥睨天下,她湊近他的臉頰,四目相對,彼此緊促的呼吸延著肌膚旋流。她說:“顧安言,你又知道嗎?有一種喜歡,叫一見鍾情;有一種喜歡,叫一見傾心。你喜歡一個人,往往會在其中抉擇一種。一種相戀。一種相思。倘若真正喜歡一個人,無論相識時間長與短,無論相貌品行好與壞,喜歡就是喜歡,會作踐地變得不再像是自己。在他的面前,像個傻子。”她噼裡啪啦衝他說了一大堆,似是告白似是無理取鬧。繼而說:“我就是那個傻子。”
——我就是那個傻子。
如夢三生,如影相隨(5)
顧安言漫無目的地走出“一見鍾情”,徐麗麗恰時打來電話。他摸出手機,皺著眉頭按下接聽。“安言,怎麼樣,媽介紹的是不是比你那個好多了啊!”徐麗麗無比激動地說,恨不得安子曉立馬就成為她的兒媳婦。
“還好吧。”他隨意應了聲。
“那就是有希望?”聽筒裡她的語氣掩蓋不了欣喜。
“沒有。”他說。
“顧安言!”她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分貝,“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少的愛慕者啊,要是再不追的話,就被別人追走了!媽認定了,兒媳婦非她不可。”
“她……”他的話頓時哽在咽喉,聽筒傳來一陣嘟嘟的聲音。徐麗麗掛了電話。其實他想說,安子曉真的挺好的,只是不適合他,因為他是戴罪之身的人。
顧安言走後沒多久,仍然在“一見鍾情”的安子曉也掏出電話,是爸爸打來的。“寶貝女兒,那小夥子怎麼樣,要是不行的話,爸重新給你找個。”
她驀地笑出來,“爸,挺好的,我不是說過嗎,早在那年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今天不過是跟他面對面的相識下罷了。”
“傻女兒,都這麼幾年了,還喜歡著他啊,沒事,我相信我女兒的眼光!”爸爸在那邊一個勁兒的吼著。
“謝謝爸。”她堆笑著和他閒聊了幾番,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抬眼透過落地窗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及人來人往的路人,不禁莞爾一笑。
——顧安言,你還記得多年前學校那場話劇活動比賽嗎?當你後背貼有一對潔白羽翼,整個人宛若天使降臨時,當你對著跟前的女生說“公主,我來接你了,你可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這個充滿悲傷的世界?”時,站在人海某個角落的我是多麼想替女生回答說“願意”。就在那一刻,是你的出現和存在,讓我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我第一次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是在時光中的某一秒產生,一旦喜歡,就註定為之傾倒。
——顧安言,我說過我就是那個瘋子,即便後來你與那個女生成婚,我也依然用最原本的心靈去喜歡你。好在,聽說那個女生不在了,你所謂的婚禮也變成了虛無。
——顧安言,也就是說,我,安子曉,擁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走進你的世界,填補剩餘的百分之五十。
日光漸漸暗了下去。羅澤像往常一樣準時出現在“逆星”幼兒園的門口。別人乍一看,會誤認為他就是無名的爸爸。若不是老師瞭解當中的情況,恐怕也會這般認為。
無名拉著糖豆的手,一蹦一跳地走出來。羅澤遠遠地就看見他們,不禁眉頭一皺。那不是前些天遇到的無理取鬧女人的女兒麼?疾步走上前,將他倆牽著的手輕輕掰開。而這一幕,卻又那麼恰時地被匆匆走來的唐玲看見。
“啊呀呀,你這人在幹什麼啊!”唐玲驚聲尖叫,惹得周邊正等自己孩子的家長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說你這手,拉著我的孩子做什麼,難道……”她做出驚恐的表情,繼續誇張地說,“難道你要拐走我的女兒?!”
這什麼跟什麼!羅澤聽著就一肚子的火。穩穩地抱著無名,嚴肅地說:“你說清楚呢,我幹嘛拐走你的女兒啊,她渾身上下哪裡寫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