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之來講,顧安言和顧沫沫兩人之中,只能抉擇一個進行治療。徐麗麗在一邊早已哭的一塌糊塗,雖說平時很不喜歡顧安言,但他畢竟與她骨肉相連,她於心不忍。而顧沫沫的話,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也不忍看到她的離去。
“安言。”顧沫沫虛弱地說,“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姐!”顧安言猛烈咳嗽著,心房處的傷口再次湧出一大灘鮮血,“為我好好活下去。”他虛弱地再無力氣,手漸漸垂落於空。
“安言——”顧沫沫聲嘶力竭一吼,他只覺得耳邊的聲音,漸行漸遠。
後來發生什麼事,顧安言一概不記得。他睜開雙眸的那一刻,淚水便覆滿面頰。他終究還是代替姐姐活了下來。心臟處的那道傷口,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姐姐並未死去,只是停留在他的心中,用他的眼睛去感知這個世界。
顧沫沫的離去,使得徐麗麗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由最初的反目成仇變得和藹可親。他明白她這麼做的緣由,為了尋得救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即便在他的面前表現的毫無體面。
“你知道當時你姐怎麼對我說嗎?她說要讓你遠離紀小蓓,去找一個真正適合你的女生。”徐麗麗嘆息著說。
“姐——”顧安言紅了眼睛,隻手緊緊地攥著胸口的衣服,“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呢?”他問著,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詢問心臟中的姐姐。
“聽媽的話,改天去和那個導演的女兒見一見,說不定事兒就順利的成了呢!”她這麼一說,興奮地笑了起來。唯有顧安言依然沉默不語,他要做的事真的還有很多很多。
午餐用完。徐麗麗還持續著剛才的話題。她就不相信顧安言會一直倔強到頭,果真,徐麗麗換個話題談論到紀小蓓時,他驀地睖睜地看著她說:“你不許去打擾她,絕對不許!”
她默默地盯著他,久久地才說:“那你下個星期跟我去見那個導演的女兒。”
“不要。”他再次拒絕。
“真的?”她再次詢問。
“不要。”他還是這麼回答。
徐麗麗也不便多說,雙手騰起“啪啪”兩聲,身後兩個保鏢立馬走到跟前。
“好,好,我去!”她正欲說話,顧安言立即起身答應了。
“這才對嘛。”她笑著,卻不知這笑中隱藏了多少秘密。
自從顧安言答應了徐麗麗後,幾乎每隔一天都會打來電話,誇那個女子有多好多美麗。顧安言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恨不得立馬結束通話手機將其扔得遠遠為好。
時光去得也快。顧安言從衣櫃裡隨意挑了件襯衫,按著徐麗麗之前說過的地點準時赴約。
如夢三生,如影相隨(4)
顧安言以為徐麗麗會選擇一個無比奢華的地點。按照她的性子,通常情況下都是如此。但眼前普通得令人瞠目的咖啡店,讓他不可抑止地想笑。
一見鍾情。
這是這家咖啡店的招牌名字。
顧安言走進去,一眼看見了她。她坐在靠邊的位置,逆著陽光,靜謐甜美。沒有過多的停頓,他徑直走上前,擺出一副生硬的痞子姿態,吊兒郎當地說:“你就是我媽介紹的那啥導演的千金女?”
“不是。”女子抬起頭,上下打量著他,彷彿在看一個奇異的外星球人。
“不是啊,抱歉,找錯人了。”他蹭起身,作勢即將離去。在他看來,跟前的女子的確很美,眼睛大而明亮,讓他突然地想起了紀小蓓。無論是曾經的她,抑或此刻的她,也有著與女子相似的乾淨純潔。
“你就這樣走了?”女子抿了抿杯中的卡布奇諾咖啡,不解地說。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當然要走啊!”顧安言真的一刻都不想繼續待下去。
“我說的‘不是’,是指我不是什麼導演的千金女。”她輕輕的笑著,繼續說:“我就是我,平凡的女子。”
“哦?”他反問,“你的名字?”
“安子曉。”她回答得乾淨利落,繼而不假思索地說,“你叫顧安言對吧。”
“嗯啊,顧安言,真是邋遢的名字。”他不斷地自毀,恨不得自身的形象敗壞得不容直視。
安子曉卻一言不發地注視著他,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低頭抿著咖啡。甜中帶苦的味道,讓她舒展的眉頭不禁緊蹙,卻在一刻又漸漸地鬆緩。
“你也喜歡喝卡布奇諾?”他聞到熟悉的香味,淳淳的,使他浮躁的心平穩下來。
“你知道它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