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從這個角度來理解吧。這正是在藝術上不容易遇到的一種境界。①
在太湖,他遇到一位同鄉,也是從青島轉來的,曾多年在鐵路上做政治工作。孫犁把在火車上的見聞告訴他,他只笑笑,沒有回答。“他可能笑我又是書呆子,少見多怪。這位同鄉,看過我寫的小說,他有五個字的評語:‘不會寫戀愛。’這和另一位同志的評語‘不會寫戰爭’正好成為一副對聯。”①這另一位同志,是一位作戰科長。
在太湖養病期間,除院方組織的蠡園、善卷洞之遊外,“我自己去過三次梅園,無數次黿頭渚。有時花幾毛錢僱一隻小船,在湖裡胡亂轉。撐船的都是中年婦女。”②漫長的療養生活看來的確令他感到難耐和無聊,但他的病確實漸漸好起來了。
病後
他本來喜歡讀古書,大病初癒,他又有了讀書、特別是讀古書的興趣了。
他大量搜求古書,始於1954年之後。在這之前,他拖家帶口,負擔重,為謀生計,把十六歲的大女兒送到紗廠做工,哪裡有什麼閒錢買書,頂多在荒攤野市買一兩本,放在自己的書桌上。1954年以後,有了些稿費,這才成套地買書。他至今記得,1949年進城時,書是那麼便宜。那時是——……舊貨充斥,海河兩岸及牆子河兩岸,接連都是蓆棚,木器估衣,到處都是,舊書攤也很多,隨處可以見到。但集中的地方是天祥市場二樓,那些書販用木板搭一書架,或放一床板,上面插列書籍,安裝一盞照明燈,就算是一家。各家排列起來,就構成了一個很大的書肆。也有幾家有鋪面的,藏書較富。
那一年是天津社會生活大變動的時期,物資在默默地進行再分配;但進城的人們,都是窮八路,當時注意的是添置幾件衣物,並沒有多少錢去買書,人們也沒有買書的習慣。
那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