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3部分

平,無法表達和發洩出來,現在輪到自己發號施令了,才知道事情不那麼簡單。

事情雖小,小到計較起來丟老百姓的身份,可一旦這微乎其微的事情涉及到面子了,就變得和貞女失節一樣意義重大起來。我知道最公平的方式自然就是輪值,象上小學時一樣。不過事先我就預測出尖腦殼那傢伙肯定出妖轍子,事情果然不出所料。

我設計了一下程式,自己先過去抄起笤帚,邊掃地邊說:“諸位老大,咱自己的窩兒得靠咱自己維護啊,以後扔髒東西都在意點,還有就是這一個月裡,咱誰也別擠兌誰,誰也甭攀著誰,從我開始,轉圈輪流值日,我完了就是炊廠這位大哥,然後往下排,有意見的您提早言聲,別趕茬口上了卡殼。”

我誠心把自己排第一,把尖腦殼放第二個,逼他表態。

其他人都說沒問題。尖腦殼也挺爽快,不過還是出了花屁:“哎,傻青,明天你替我幹,老哥給你頂上煙兒抽!這棵先備著!”

青哥蹦起來接住煙,笑哈哈道:“放心啦您,嘿嘿,還有哪位大哥懶得動手,我一路鞭光搞定!”

我把垃圾往牆角歸了歸,邊說:“青哥,別激動,穩住了。”

青哥立刻上來搶過我手裡的笤帚:“哎,組長怎麼親自動手呢?”

我心裡只罵了三個字:“賤骨頭。”然後點上一棵煙,坐四川鋪上待著去了,看青哥有些興奮地把垃圾搓了出去。

尖腦殼不屑地說:“輪什麼輪,這種傻逼青年壯勞力,還不是哪裡需要哪裡去?甜棗不成,就拳頭鎬把!”

四川說:“就是,一人賞他棵煙抽,就美得他把屋裡的活兒全包啦,回頭我也僱他了。”

我沒和他們爭論,我知道事實將讓我無話可說,我不會呆板得象韓東林或者老高,我只是心裡不忿,覺得傻青這種人太賤。我笑著把問題引申開:“要是人人不缺那根臭煙抽,你僱誰去?誰也不該伺候誰的。”

四川還沒說話,尖腦殼先撇嘴道:“大組長,你從勞改隊的暖房裡出來的?這還用問嘛,到時候就碰碰唄!誰先尿了,誰就是孫子,乖乖底下伺候著。”

我冷笑道:“一點沒錯,給您先加10分。要是咱屋不趕上出了個傻青,看來還真得互相會會呢。”

尖腦殼狠狠地說:“九十九拜都沒含糊過,能叫這最後一哆嗦沒了造型?我就一個原則:不要命!捨得一身剮,敢把皇上拉下馬,本著這精神兒,沒有立不起來的威。”

我熱情地往他那邊湊了半個屁股,假笑道:“越說咱哥倆越投緣啦,我也是這麼一脾氣!可這人呀,要把別人不當人看,自己也甭想叫誰高看了。”

“操,還管他當不當人?到這裡,就別核計人不人的事兒,要當,就當爺!”尖腦殼翻著大嘴唇說著,順手一彈,一截煙屁“啪”地栽進牆角去了。我心裡窩了一團火,按耐著沒有發作。

對面一個苦大仇深臉兒賠笑道:“當爺當孫子不就這一個月了嘛,常言道,能忍自安,退一步海闊天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呵呵。”

“傻逼操行。”尖腦殼不屑地別過臉去。

傻青一溜煙跑了回來,興奮地說:“新收下班啦,一個個跟泥猴似的。”

外面樓到裡果然傳來一通雜亂的腳步聲,苟組喊著:“馬上回屋,盤板!”

四川笑道:“這就叫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傻青說:“這叫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

“雞巴!”尖腦殼憤憤不平地叫道:“我看現在這勞改隊裡,純粹是黃鼠狼生耗子,一窩不如一窩。以前那勞改隊,從帽花到鳥屁,講究的就是‘流氓’倆字,誰流氓誰就是爺爺,現在可好,愣鼓搗一幫經濟案管犯人,真槍真刀混進來的倒沒了地位。”

我疑惑道:“上回有新收上吊,這苟不是給巴拉下隊了嗎?”

“切,有後臺唄,還不是做做樣子?”

傻青一低頭,看見腳下的菸頭兒了,馬上怪道:“誰這麼不長眼?剛收拾了就糟蹋!”

尖腦殼欠起身子說:“你那逼嘴又亂頻道了吧,找我給你捏死哪?”

傻青眨巴一下眼,嬉笑起來:“呵,我哪知道是大哥您的作品呀,怨我嘴臭還不行?”說著,彎腰捏起煙屁,從窗戶扔了出去。

傻青回頭問尖腦殼:“進來一天了,還沒請教您貴姓。”

“說出來怕把你嚇個好歹的,喊我四哥四爺都成。”

“呦,那我還是喊您四哥吧,四哥聽著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