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對話顯然已經進行過無數遍了,葉青靈並沒有推辭,十分自然的指了指窗邊長案上的一卷卷軸,笑著對葉青殊道,“本來這樣的事,不該當著你的面說的,只我卻是知道我們阿殊是不同尋常女子的,便也趁著今天一起說了”。
宣茗取了卷軸,展開,卻是一幅年輕男子的畫像,唔,還挺面熟。
葉青靈示意他將卷軸鋪在桌子上,笑道,“阿殊可能沒見過,夫君和世子想必都是認識的,這是夏首輔的嫡幼子夏言”。
“今年十八歲,聽聞十分肖似夏首輔,聰敏善言,文章做的極好,京中的人都在說下一屆春闈的狀元郎多半就是這位夏三公子了,更是畫的一手好畫,我前些日子見了兩次,是個沉穩有禮的”。
葉青靈說著一雙妙目就直直看向葉青殊,葉青殊正仔細打量著畫中的男子,察覺她的目光,抬頭朝她粲然一笑,“長姐看中的人自然是極好的,單從畫像來看,至少相貌氣質都是上佳的”。
葉青靈頓時就笑開了臉,“他本人比畫像還要俊一些,你見了就知道了,自從你出了祖母的孝期,我就一直打聽京中的少年才俊,瞧中了三個,這夏言是第一個”
374 疏遠與要不起
“另外就是華國公府的華世子與寧己寧大人,華世子如今任南城指揮使,據說為人也與以往大不相同,十分穩重可靠”。
一年前,華韶突然回了京城,葉青程上疏德昭帝,遍數自大蕭開國以來,華國公府所建功勳,以及為大蕭邊疆安穩犧牲的兒郎將士,又痛陳華國公府如今沒落之淒涼,華韶被逼逃離京城之悲涼,懇請德昭帝蔭庇華韶。
德昭帝大受感動,任華韶為五城兵馬司南城指揮使,華韶倒也做的似模似樣。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事,暗地裡,京中人都在猜測,德昭帝是在為葉青程培養力量,畢竟葉青程從小在民間長大,與華國公府的關係又隔了一層,德昭帝只好借華韶為他市恩了。
“只,華世子畢竟有個比你小不了多少的庶長子,華夫人的脾氣又十分古怪苛刻,不好相處,只母親十分希望你能嫁入華國公府”
葉青靈說到這咳了咳,永樂長公主的原話是,“最好阿殊能嫁到華國公府,把那個老虔婆氣死!”
其實,如果不是永樂長公主和宣茗堅持,她是根本不願提華韶的,她嫁入長公主府後,也與華夫人打過幾次交道,深覺不提其他,單是一個華夫人,就沒有疼女兒的好人家肯將女兒嫁給華韶。
“另外,寧己這一路護送你們進京,想必你比我熟悉,就不必我多說了,你瞧著有沒有中意的,若是沒有,我們再慢慢尋,左右你才十五,不急”。
葉青殊沉吟不語,葉青靈忍不住又開口道,“我瞧著寧己有些愣,三人中當以夏公子最無可挑剔,不然,我請燕陽做東,請表嫂和夏公子來府中玩玩?”
“嗯,要不,將華世子與寧己也一併請了,古話不是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麼?”
葉青殊,“……”
所以,長姐是跟宣茗待久了,被宣茗帶的彪悍了麼?
葉青靈說著又看向宣茗和葉青程,“夫君和世子覺得如何?”
葉青程立刻否決,“婚姻大事,豈可那般張揚?”
又不是皇帝選秀!還貨比三家!
葉青殊點頭,“就見見夏三公子吧,其他,以後再說”。
宣茗不屑,“像夏言那樣的小白臉最不可靠了,怎能比得上表舅?”
唔,先否決掉最有競爭力的夏言,只剩下表舅和寧己那愣小子,葉青殊怎麼也會選表舅的吧?
葉青靈,“……”
果然甥舅一家親,她就知道問他也是白問!
葉青程再次開口,“這事急不得,慢慢再打聽看看”。
葉青靈點頭,又叮囑了幾句,便開口道,“時候不早了,世子替我送阿殊回去歇著吧”。
她說著下意識伸手捶了捶腰,她懷著身孕,今天又忙了一天,著實有些累了。
宣茗立即緊張扶住她肩膀,“累了?快,我扶你躺著去,太醫說了,四個月前都要多歇著,你非得要今天一天把事情說完,那個夏言又不會跑,阿殊更跑不了……”
他說著看都沒多看葉青程和葉青殊一眼,更是不給葉青靈反對的機會,半扶半抱著摟著葉青靈出了花廳。
葉青殊,“……”
所以,剛剛那個裡嗦的長舌男到底是誰?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冷麵寡言的衡陽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