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裡擠,看起來在躲著什麼可怕的人。
對方的姿勢有點奇怪,衛昕不禁懷疑武士是不是想用他高大的身軀把自己擋得更好一些,畢竟他那一身黑色的盔甲在這陰影可是極好的掩護。問題是,他為什麼要幫自己呢?
沒來得及細想,衛昕便聽到了腳步聲。那是靴子踏在石板上的聲音,節奏很快,但卻不顯得急躁。腳步聲是從左前方傳來的,聽上去不止一個人,但視線被牆壁擋住了,具體的情況無法得知。
衛昕想要看清楚些,在武士身後小幅度地挪動身體,試圖從他們躲避的凹陷處探出頭去。武士卻更用力地按住了他,連話都不說,只是用力地搖頭。
於是他也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從武士的這種表現看來,他們面對的確實是很可怕的敵人。
腳步聲停了,一陣寂靜。
他們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生怕這一點點的聲音都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小巷兩邊的樓房,傳出了一些極細微的動靜。
緊接著,便是幾句由女人詠唱出來的古怪咒語。衛昕聽到了玻璃的破碎聲,人的慘叫聲,再然後是一些讓人無法產生畫面感的聲音。
又靜了一陣,他聽到右邊傳來年男人的大叫聲。然後,吃驚地看到一個夢者從他眼前閃過,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控制著,直接飛到了左邊小巷的入口處。
“還有嗎?”
“大概沒了。”
“從這條小路過去,再查一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衛昕趕緊往陰影深處躲去,但又忍不住從武士肩膀上露出半隻眼睛。
兩個身穿法袍的女人從小巷走過。走在前面的是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的,面色嚴峻的女人,像個不苟言笑的修女。她正舉著魔杖,一邊走一邊望著兩邊樓房上的窗戶,檢查有沒有遺留下來的人。
跟在她身後的那個女巫則更年輕一些,手裡也拿著魔杖,但另一隻手還提了個籠子,裡面裝著一些老鼠、青蛙、兔子之類的小動物。
走在前面的女巫忽然停下腳步,衛昕趕緊縮回武士身後,藏好自己。
“怎麼了?”
“那邊好像有人。”
年輕女巫說:“沒有感知到氣息,你說的是哪?”
年長的女巫沉默了一下,說:“那邊,牆壁凹進去的地方,在陰影裡。”
聽到這句話,衛昕不禁心跳加,他簡直擔心心跳聲會讓她們現自己。
“要過去嗎?”
“不,容易被突襲。”
年長的女巫說完,手的魔杖指向目標,低聲唸了句口語,射出一道墨綠色的光束。
那道綠光在黑暗一下爆炸,照亮了整個小巷,周邊的牆壁都被這道咒語腐蝕了,出嘶嘶聲。
“看來是我看錯了,走吧。”她們提著那個裝滿小動物的籠子繼續往前走去。
過了好久,武士才小心地探出頭看了一眼,然後長出一口氣,放開了衛昕。
衛昕看著對面的牆壁,那個被腐蝕的凹陷處,也是長長地吐出憋了好久的空氣,身體一下就軟了下來。當他意識到自己竟然屏息了這麼長時間時,身體才反應過來,迫使他本能地急促呼吸。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要意識到這一點的好……
武士回過頭來,說:“真是好險。”
“是啊……剛才的事,多謝了。”衛昕說。
“哼,我可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就算你上次那樣對我,該幫的時候我不會不幫的。”
衛昕回想起那次夢境自己見死不救的行為,再對比武士現在給他的幫助,不禁有些慚愧。不過,上次自己也是自身難保嘛……
武士忽然摘下自己的龍形頭盔,露出了一直被嚴密保護的臉。“呼……憋了太久的氣,好難受啊。”
衛昕張大了嘴,看著那一頭長長的金,和那張如同精靈一般俊俏的臉。
“你你你你……你是女的?!”他指著武士語無倫次地叫道。
“我好像從來沒說過我是男的吧,有什麼奇怪嗎?”武士整理著自己一直被頭盔收攏住的長,不以為然地說。摘下頭盔以後,她的聲音拋除了那種金屬聲,原本聽來有些尖細怪異的聲線,現在竟變得如此動聽。
竟然是女的?
對了,想起來了……衛昕回憶著過去她的種種表現,終於把那些細節和眼前的事實一一對上號。過高的聲音,奇怪的語氣,對於春夢的厭惡……原來這個武士是女的,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
“可是你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