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一幅。但不是我把她稱為聖盃的,是耶穌自己這麼稱呼她的。”
索菲掃視著牆壁,問道:“是哪一幅啊?”
“嗯……”提彬指向遠處的一面牆。那是一張八英尺長的《最後的晚餐》的放大照片,跟索菲剛才看過的那幅一模一樣。“她在那兒!”
索菲說:“等一下。您說聖盃是個女的,可《最後的晚餐》畫的是十三個男人呀。”提彬面帶疑惑地問道:“是嗎?你再仔細地看一下。”
索菲走到那幅畫跟前,仔細地觀察著耶穌右手邊上的那個人。她審視著那個人的臉型和身材,不由得驚詫萬分。那人長著一頭飄逸的紅髮,兩隻手纖細白皙,乳房的輪廓隱約可見。沒錯,那是個女人。
索菲叫道:“那是個女人!”
蘭登補充道:“我們對很多事情都司空見慣,大腦有時是憑印象來工作的。”
提彬說道:“你忽視了這個女人的另外一個原因是,許多藝術書籍上的照片都是1954年之前拍的。那時這些細微之處被層層的汙垢掩蓋著,而且大量的修復工作都是由18世紀的一些笨拙的工匠完成的。現在,這幅壁畫終於被清理得跟原作一模一樣了。”他指著那張照片說道:“就是她。”索菲問道:“她是誰?”
提彬答道:“親愛的,那就是抹大拉的瑪利亞。正如我剛才所說的,早年的羅馬教廷告訴世人生活在塵世間的耶穌是個神。因此,任何描述耶穌凡人生活的福音都必須從《聖經》中刪除。然而不幸的是,那些早期的編寫者發現福音中有個反覆出現的主題,那就是有關抹大拉的瑪利亞和耶穌的婚姻的主題。看,耶穌和她穿的衣服正好對應。”
索菲一看,驚得目瞪口呆。確實,他們衣服的顏色是對應的。耶穌穿著一件紅罩衣,披著一件藍斗篷;瑪利亞·抹大拉則穿著一件藍罩衣,披著一件紅斗篷。一陰一陽。
提彬說:“還有更奇妙的。看這裡,耶穌的臀部和她的臀部靠在一起,而且正準備分開來為他們之間這個明顯的實體留出空間。”
還沒等提彬指明,索菲已經注意到那幅畫的焦點上有一個明顯的形——和那個代表聖盃和女性子宮的圖示一模一樣。
提彬邊說邊走到一張堆滿了書的桌子旁。“正如我剛才說過的,耶穌和抹大拉的婚姻是有歷史記載的。”
索菲問道:“為什麼呢?”
提彬忙著找書,蘭登接過話茬。“耶穌是個猶太人,而按照當時的傳統,猶太男人是必須結婚的。根據猶太人的習俗,獨身是要受到譴責的,一位猶太父親有義務為他兒子找一個合適的妻子。如果耶穌沒結婚,至少《聖經》中會有福音提到這件事,併為耶穌的獨身作些解釋。”
提彬找到一本大書,把它拽到跟前。那本皮革封面的書有海報那麼大,像一本大地圖。書的封面上寫著:《諾斯替教徒福音書》。提彬開啟書,蘭登和索菲走了過去。索菲發現書中是一些古代檔案的放大照片,那些檔案是寫在破爛的草質紙張上的。
索菲讀著那段文字:救世主的同伴是瑪利亞·抹大拉。耶穌經常親吻她,愛她勝過其他門徒。其他的門徒很氣惱,表達了他們的不滿。他們問耶穌:“你為什麼愛她勝過愛我們所有人呢?”
這段話讓索菲很吃驚,但它也沒說明什麼。“這上面沒提到婚姻呀。”
提彬指著第一行,微笑著說道:“恰恰相反,任何一位亞拉姆語的學者都會告訴你,在那個時候‘同伴’實際上是指‘配偶’。”
蘭登點頭表示同意。
索菲又把第一行讀了一遍。救世主的配偶是瑪利亞·抹大拉。
提彬翻著書頁,把另外幾篇文章指給索菲看。文章都明白無誤地記載了抹大拉和耶穌的浪漫關係。“根據這些未經篡改的福音,耶穌沒有命令彼得去建立基督教堂,而是讓瑪利亞·抹大拉去做。”
索菲驚異地看著他,說道:“您是說基督教堂是由一個女人建立的嗎?”
“原計劃是這樣的。耶穌實際上是一個女權主義者。他想讓瑪利亞·抹大拉來掌管他的教堂。”
索菲不知所措。“對不起。我還是不明白,所有這些是怎樣使瑪利亞·抹大拉成為聖盃的。”
提彬又一次叫道:“啊!原來如此!”他轉向桌子,拽過一張大圖紙,鋪在索菲面前。那是一張精心製作的家譜。“很少有人知道,瑪利亞不僅是耶穌的左右手,而且早就是一個很有權勢的女人了。”
索菲看到了那本族譜的名稱:《本傑明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