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的時候,鍾緯已經獨自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聽到這幾句話,李東便沒再阻擋鍾緯與周吉平見面。而是拉著古迪裡和布科將手裡的物品放在一邊,安心的等待著。
家鄉遇故知,卻不是他鄉遇故知。眼前的相遇讓周吉平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尤其是經歷了方才與戰友不能相認的事情之後,他的情緒就更為低落了。
“你怎麼在這裡?”與鐘的第一句話,周吉平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怎麼?見到出生入死的戰友就這個反應?一點都不熱情嘛!”鍾緯隨意的開著玩笑,言語上雖然不吃虧,神情上卻沒有一點怪罪周吉平的意思。
看到他這個樣子,周吉平禁不住苦笑了一聲道:“熱情,好像是你該做的事情嘛,這裡畢竟是你的地盤,我是外賓。”
鍾緯恍然大悟似的撓了撓頭,道:“可也是啊!”說罷,兩人相視苦笑一陣。
“剛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笑罷之後,鍾緯對周吉平道。
“那你呢?你怎麼可以過來,他卻不攔著你?”周吉平向李東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只是一個商人。”鍾緯臉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道。
“商人?賣什麼?武器?還是戰爭?”周吉平揶揄道。
“你應該問是革命,還是自由。”鍾緯撇了撇嘴道:“哪裡有不平,哪裡就有我。”
“得了,你把自己當濟公活佛了?”周吉平對鍾緯的說法不屑一顧。
鍾緯嘿嘿笑了兩聲,神情隨即黯淡了下來。一時間,周吉平和鍾緯相對無言。沉了好一會兒,鍾緯才又開口道:“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明天我就要走啦。知道你來了,挺想見一面的。這一去,就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了。”
“呵呵,”周吉平淡然的笑笑道:“行了,別弄得跟生死離別似的,怪悲情的,說點開心的吧。怎麼樣?中非人民的友誼結晶培育出來了沒?”
“沒有。”鍾緯嬉皮士似的回答道,轉身向方芳的方向望了一眼,迎接他的是方芳充滿愛意的回眸一瞥。“這屬於高科技的事情,急不得。”
“給你一個忠告。”周吉平煞有介事的對鍾緯道,看到鍾緯的注意力被調動了過來,這才說道:“勤能補拙。”
“得了吧!你和萊絲女士不也沒整出動靜來麼?這屬於國際合作的事情,難度頗大啊。”鍾緯適時的反擊著,不知卻擊中了周吉平的痛處。
周吉平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道:“我現在是眾叛親離啊!”接著,周吉平把萊絲如何離開自己,蒙塔亞最近的國內sao亂的情況簡明扼要的向鍾緯交待了一遍。
“你的麻煩是不少,不過要用一句古話勸你。”鍾緯開導周吉平道:“不宜妄自菲薄!你想想,剛才那個少校是你戰友吧?現在不才剛剛乾到少校的位置。可你呢?現在已經是一個國家的總理了。雖然這個國家小了點,但你的一舉一動仍舊關乎著幾百萬人的福祉啊。”
“呵呵。”周吉平知道,鍾緯講的是大道理,自己是沒法駁的,只能對這頂大帽子報以苦笑。
“你看你看,你現在還這態度。可你知道嗎?別的不用說,你知道有多少羨慕你?很多人老死一生,又能做些什麼呢?不過是三飽一倒,整天介醒生夢死而已。”鍾緯的神情看上去極為認真,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可你呢?等你老了的時候你回回頭就會現,你這一輩是驚濤駭浪的一生,你經歷的事情足夠寫一本精彩的書。足以讓那些庸庸碌碌的,為錢為權忙了一輩子的人仰視,你現在已經做到了。”
“你這話聽起來像是《鋼鐵是怎樣練成的》裡邊的話,耳熟。”周吉平微笑道。
‘是一樣啊!難道你現在還是想回你那個小山村,經營那個農家樂?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算現在給你換,你還願意幹嗎?“鍾緯用責問的口氣道。
聽到鍾緯這樣說,周吉平禁不住點了點頭。確實,他的心態已經和過去不可以日而語了。用句俗話說就是,他現在的心已經大了,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已經引不起他興趣了。
“可是……有些東西還是失去了,總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周吉平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道。
“這個我理解,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嘛。”鍾緯點頭道。“你更應該向前看。”
“好了好了,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什麼時候走?”經過鍾緯的一番勸慰,周吉平的心情已經多少好了一些。
“明天吧。悄悄的走,打槍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