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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王隊吃驚不小,竟能把簡單的教義,解讀得既高深又通俗,可謂上天入地、遠近深淺,加之抑揚頓挫的演說節奏,很是具有鼓動性。

王隊暗暗佩服:難怪張魯的五斗米教能在此地廣泛流傳,並實現政教合一,這些教中骨幹著實有些能耐。

佈道完畢,便是“鬼卒”們最為期待的齋醮儀式,“鬼卒”們排起長長的隊伍,等等待著“治君”為自己“毛面”。

王隊雖不通道,但卻對這古樸的宗教儀式感到好奇。而且,既然來了,現在轉身出去好似也顯得對人家不大尊重。於是,便跟著隊伍,邊緩慢地往前挪動,邊參觀著齋醮儀式。

今天的齋醮是塗炭齋,儀式簡化了許多,不是那種長達三十六天的大齋醮,也沒有根據不同法象開門的三層壇場,只有“治君”和從官們,為“鬼卒”毛面的儀式。

王隊對“毛面”並不陌生。這裡的“毛面”是用脂肪、油脂等和泥,塗抹於面部,再粘上些羽毛裝飾,和王隊他們當年在西南前線時塗抹的迷彩油妝基本類似。(參見第0038章)

這種“塗炭齋”並非完全是宗教儀式,確是有些作用的。在多雨陰溼的西南地區,在裸露面板上塗抹粘土,可以抵禦有毒的蚊蟲叮咬。

然而,對五斗米教的信眾而言,由“治君”親自為自己“毛面”齋醮,既感神聖又感興奮。

終於輪到王隊了,“治君”楊柏一邊嘟囔著道經法決,一邊為王隊塗抹上黏稠的泥漿。倒也沒什麼不適的感覺。

弄好了“毛面”,王隊出了大屋,四處張望,尋找同來的腳伕們,卻被多個“鬼卒”團團圍住。

“鬼卒”們嘰裡呱啦地講著難懂的土話,口水橫飛,言語不清,王隊一臉茫然。

終於有個會講官話的“鬼卒”擠了過來,問清王隊並非教眾後,衝圍著王隊的“鬼卒”哇哩哇啦叫了一通,那些“鬼卒”們遺憾地散開了。

王隊感謝替自己解圍的“鬼卒”,不敢再留在這裡了。那鬼卒領著王隊,離開大屋。

路上,那鬼卒不停地向王隊宣講著加入五斗米教的好處,聽了一會,王隊恍然大悟,方才的那些鬼卒便是要拉自己入教,而這個會講官話的鬼卒,也是這番心思。

王隊心裡暗笑,問道:“這入教只需交五斗米嘛?”

“是嘍,跟你說哈,這五斗米哈,吃了長不了幾兩肉哈,而交了入道,就可得天師護佑,驅邪避鬼、醫治百病哈。老兄你會講官話,就能多化人入道,化得人多,就可以做‘祭酒’;再多了,就是‘治頭大祭酒’,我看老兄你的面相哈,說不準能做‘治君’嘍……”

王隊徹底明白了,笑道:“兄弟你快做‘祭酒’了吧?”

“還差一個哈,你若入道,我就可以做祭酒啥,而且以後我化的人,都可以記在你名下,你看可好哇?”

王隊突然問道:“那你拉一個人入道,能分得多少米啊?”

“我嘛,還不是祭酒,分得少……”那鬼卒也夠機靈,“其實,咱入道,是為了成仙成神,可不敢說是為了啥子米嘛。”

“我懂了,只是我急著去長安,等下次回來,再找你。”王隊說完,趕緊抽身就走。

那鬼卒又拉又拽,終是抵不過王隊的堅決。

王隊走了,留下那個站在原地唉聲遺憾的“祭灑”。(這裡不是筆誤啊,人家不是還差一個人嘛,所以現在暫時只能用“灑”字,而不能用“酒”字)

……

躺在客舍房內,王隊搖搖頭:唉,怎麼每種宗教,總會有一部分人,將好好的佈道傳教弄成“傳…銷”。唉,說來說去,還是利益驅使,這幫人把宗教當作買賣來做了……

第0118章 耿浩 何處望神州

原本弄得髒亂的房子,被新媳婦收拾得利利索索。

“耿老爺子”閒暇多了。

不過,耿浩閒了,和不用打理家務沒關係,他清閒,是因為“耿記藝陶”銷路不暢,耿浩快失業了。

剛開始做陶器,百姓們看著上面的圖案新鮮,價格又便宜,買的人就多。

陶碗陶盆,不是什麼高檔東西,再漂亮,還是陶碗陶盆,生不了金、產不了銀,用來吃飯也不比平常的盆碗更香。新鮮勁一過,買的人就少多了。

好在耿浩有些積蓄,家裡也不等錢買米買菜,耿浩本身還是個“餓了才想起去種菜”的主,掙錢對耿浩來說,是最無聊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揭不開鍋,他才懶得去做。

不過耿浩也絕不是好吃懶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