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弈驚叫:“聖上。。。。。。”
“閉嘴!”施月舞隨手拿起一本冊子就往鎮遠將軍頭上砸去,高聲道:“接下來要談談你的罪行。”
夏墨兮微微皺眉。
那本冊子是戶部記錄稅收的賬簿,若換了別人將此冊子亂丟恐難逃皮肉之苦,然而施月舞是個例外,夏墨兮對她總是心軟,下不了狠心責罰。
施月舞陰惻惻地一笑,然後轉頭瞥向坐在椅子裡悠閒的品茶皇帝,知他暫時是不會打斷她與左少弈的談話。
她欲回頭繼續剛才的話題。
卻見印無痕正凝視著她。
她看向夏墨兮,接著又轉向印無痕。
她心驚!
印無痕與眾大臣跪在一起,卻和其他人有著天壤之別。
上半身筆直,眼神無波無痕,他跪在地上卻彷彿與坐在椅子裡的夏墨兮沒有一絲貴賤之分。
夏墨兮高貴超然。
印無痕雖長相平平,但他身上自有高雅的氣質。
他淡淡地望著她。
而她讀不懂他眼裡的含義。
一種蕭索。
一種憂傷。
夏墨兮困惑施月舞為何眼中有驚疑,不解地跟隨她的目光看向印無痕。
印無痕彷彿知道夏墨兮此時會轉而看他,於是收回目光,與之四目相視。
沒有敬意。
沒有畏意。
印無痕的眼底淡的可怕。
而夏墨兮的眼底深的可怕。
氣氛壓抑。
四周寂靜無聲。
施月舞能聽見自己的呼吸,淺淺地,似乎隨時會斷掉。
左少弈躲在公文堆裡沉默,他平時雖然嬉皮笑臉愛開玩笑,但畢竟身在朝廷,很多事情看的明,聽的懂,敏銳的感覺探知到氣氛的異常後便不再出聲。
六部紛爭(7)
“聖上,恕臣斗膽。”
印無痕打破沉靜。
“說。”
夏墨兮沉聲。
眾人皆是一顫。
印無痕的話雖恭敬有禮,語氣卻淡而無味,夏墨兮簡單的一個字,彷彿施加了厚重的力道,壓的旁人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施月舞擅長察言觀色,可現在,她卻看不懂他們二人中的任何一人。
一君一臣,又感覺非君非臣。
說是宿敵可並無火花擦出。
短暫的停頓彷彿過了百年。
印無痕淺淡道:“臣擅自更改聖上的決定,將才藝大賽由原先的四品以上官員參與評選更改為聖上您親自選定。”
夏墨兮同樣淡道:“理由?”
印無痕回道:“選妃本是聖上的家事,朝中大臣本不該隨便干預,況且五十位候選佳麗之中有數人皆是本朝重臣的女兒,若參與評選,誓必會選自己的女兒為皇后,而其他大臣為了穩固地位、拉攏關係自然也會選擇某位大臣的女兒,這對其他地方小官的女兒不公平。”
夏墨兮對選妃之事漠不關心,也就不曾考慮過這層關係。
可是,印無痕早不提出晚不提出,偏偏在選妃的前兩天提出,而前一天他又有意幫助施月舞度過難關,這人到底有何目的?與施月舞又有什麼關係?
腦海一閃而過那潔白的梔子花,施月舞的突然出現,對梔子花的偏愛,而印無痕這個人。。。。。。似乎也很神秘,他不曾懷疑過印無痕的身份,因為此人是父皇舉薦給他的人才。
他看向一臉高興的施月舞,恐怕印無痕的這個提議是為了幫助她在活動中贏得最大的利益。
施月舞此刻興奮的樂不可支。
這幾天一直擔心官官相護將鮑珍珠捧上皇后寶座,她豈不是要輸的體無完膚?
六部紛爭(8)
朝中大臣定金數額幾乎佔了整個活動的三分之一,他們又全部猜鮑珍珠會成為皇后,為了自己的盈利他們管鮑珍珠是美是醜反正又不是自己娶老婆。
他們聯手擁護鮑珍珠將會是她最大的敵人。
現在,施月舞越看印無痕越順眼,每次與他見面總能帶給她好運。
夏墨兮突然對印無痕道:“你的話還沒說完。”
施月舞驚詫的看向印無痕,又看看夏墨兮,她是沒看出來印無痕還有話要說,看起來平淡如水,根本不懂他。
群臣低著頭,心裡苦澀難耐,“皇后猜猜猜”活動恐怕只能寄託在鮑珍珠的魅力上了,印無痕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