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瞧著,就是要收拾昭陽,您也不必髒了自己的手,這節骨眼上皇上對那丫頭恩寵正盛呢,您上趕著去找人麻煩,那多惹皇上生氣吶?不如把這事兒給捅出去,皇后那邊兒,後宮其他妃嬪那邊兒,依奴婢看,比您生氣著急的也該大有人在!您就坐收漁翁之利,有何不可?不必非得親自動手的。”
佟貴妃也不說話,陰沉沉地坐在那兒,半天都沒緩過氣來。片刻後才站起來,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如意,擺駕坤寧宮。”
如意一愣:“娘娘,都這個點兒了——”
“聽不懂本宮的話是不是?擺駕坤寧宮!”佟貴妃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厲聲吼了出來。
如意垂下了頭:“是,奴婢這就著人去備輦車。”
☆、第59章 觀虎鬥
第五十九章
皇后的坤寧宮不管一年中哪個四季,總是花團錦簇、四季如春。她是個性情恬淡之人,山花蟲魚什麼都愛,獨獨不愛人間煙火。
黃昏已過,最後一絲淡紅色的餘暉也消失在天際時,佟貴妃帶著人跑來求見。
皇后在偏殿乘涼,坐在軟塌上擺弄著窗臺上的寶石花,聽說佟貴妃求見,沒什麼表情:“這都天黑了,她來做什麼?”
素清低著頭道:“這個奴婢不清楚,但看著佟貴妃的臉色,似乎心裡有氣,恐怕來找娘娘沒什麼好事。”
皇后笑了兩聲,平靜地說:“她來找我,從來就沒什麼好事,與臉色好不好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娘娘是見,還是……”
“讓她進來。”
“是。”
沒一會兒,佟貴妃帶著如意翩翩繞繞地走來了,一身水紅色的牡丹裙比皇后看著還要貴氣幾分,盈盈一拜時,髮簪上的金絲蝴蝶乘風欲飛,晃人眼睛。她含笑說了聲:“臣妾見過皇后娘娘,給娘娘請安了。”
皇后擱下手裡的瓷瓶小水壺,卻沒回頭,仍在擺弄那紅得豔麗的寶石花:“這都天黑了,貴妃來做什麼?”
佟貴妃連她一個正臉都沒得到,心下更堵了些,但有求於人,眼下還得低頭才好,便又上前來看皇后的寶石花:“還能做什麼?閒在甘泉宮裡壓根兒沒事兒做,只得來找皇后娘娘閒話家常,打發打發時間了。怎麼,娘娘不歡迎我?”
不待皇后答話,她又自顧自地笑著誇獎了一句:“娘娘這花開得可真好看,真不愧是出自娘娘的巧手,臣妾那宮裡頭的花花草草死的死,枯的枯,當真這花草也要看主人呢!”
皇后終於回過頭來,上下看了眼她這副派頭,淡淡地說:“貴妃已經是人比花嬌了,想必你那宮裡頭的花草也通人性,自慚形穢,一氣之下倒不如不開了。”
也不知是在誇她還是損她呢,佟貴妃心頭憋得慌,別開眼去,乾笑兩聲,心下真是慪得要命。
皇后有什麼了不起的?沒有聖眷在身,十來年了也就只有個大皇子,別說她了,這大皇子明明是皇帝唯一的子嗣,可皇帝也不見得多喜歡,十天半個月才見上一次,還都不怎麼親近。
神氣個什麼勁啊?誰比誰高貴到哪裡去了?她也就是仗著自己有皇后的頭銜,說真的,沒有皇帝的寵愛,管你是皇后還是貴妃,都跟那冷宮裡的棄婦有什麼兩樣?
佟貴妃心裡氣,可眼下不是起內訌的時候,她頓了頓,放低了姿態說:“臣妾今日來見娘娘,不瞞您說,是有一事相告。臣妾知道以後坐立不安的,可人微言輕,也成不了事,只盼著娘娘能出面處理,您是皇后,這後宮合該您來管束著,才不會出了那些個欺上瞞下的不堪之事。”
皇后手上的動作一頓,喝茶都慢了半拍,把茶杯遞給素清之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佟貴妃:“貴妃話裡有話,不如直說。別有的沒的說一大堆,把本宮的皇后之位拿來當幌子,怎麼,本宮若是不管此事,就當不了皇后了?”
佟貴妃臉色都白了,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娘娘,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這事太棘手了,臣妾藏著掖著也是對您不敬,只能來找您。”
“你不是不知道,我平素裡最煩那些個事。這些年來你們在後宮如何鬧騰,只要不礙到前朝的事,我也隨你們去了。眼下我是沒聽說有什麼大事,也不覺得你們那些小打小鬧有什麼好放在心上的,貴妃還是請回吧,我乏了,想早些休息。”皇后不是多事之人,更不喜被人拿來當槍使,三下五除二就想打發人了。
佟貴妃急了,也不顧那麼多,噼裡啪啦跟倒豆子似的全說了:“娘娘,您也是不知道,皇上回宮這些日子一次都沒翻牌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