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獸能用角指向無理的一方,甚至會將罪該萬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慄。
新朝立,獬豸的地位被抬高到前所未有之地位,聖德皇帝封其為“清平公正神君”,大理院、各按察院、按察司、按察分司衙門前雕塑以正“清平公正”之意,又令諸法官穿上官服之第一日,就要記得獬豸之獨角,一體案件,務須不偏不倚。
前朝都御使用獬豸補服,本朝則為按察系統官員專用。
“擊鼓鳴冤。”葉昭淡淡的吩咐。
鄭氏一咬牙,就走了上去,雖然不知道這位主子到底是誰,但定然是非同小可的人物,說不定,今日真能報了血海深仇。
鼓聲響,葉昭和葦月伊織在任乾、趙開山等數名侍衛簇擁下走入,鄭氏則走在了最後。
門前法務巡捕見葉昭氣勢,竟不敢攔。
雖然北方按察院衙門仍和過去公堂無異,但在下面卻也擺了幾條長木椅,作為聽審之座位。
葉昭和葦月伊織坐上木椅,幾名侍衛則小心翼翼在前後左右坐了,他們在南方跟著皇上喬裝聽過庭審,知道這法庭之上,他們必須守規矩,更不能在聽審席矗立擾亂法庭秩序。
大堂上坐著的正是熱河按察院按察使喬天行,南朝官員出身,在皇家廣州大學法學院進修過,實際上,北方省一級按察院按察使,均是南朝官員,大多經過法學院的簡單培訓,也有進修三年拿到結業證書的“專業人士”。
喬天行四十出頭的年紀,本來是廣西按察院按察副使,在法學院進修三個月後,恰逢北國逐步平定,需要大批官員北上,他隨即被任命為熱河按察使,兩個月前到任。
現今就算南人,也不喜進衙門,何況剛剛平定的北方,加之熱河人口不多,是以在城內未設分院按察司,儘管如此,喬天行一天也判不了幾個案子。
今日喬天行如往常一樣,早早坐衙,正翻看《中華帝國刑法法則》之時,鳴冤鼓響,接著就見一大票人進來,既沒經法務巡捕引領,好似也無訟師,一蹙眉,可隨即就見到這票人的服飾,立時吃了一驚。
喬天行急忙站起,這時任乾已經走上兩步,遞上自己腰牌,大聲唱道:“皇上駕到!皇上聽審石片子鄭氏狀告鄭三子一案!”
喬天行一見腰牌,哪還有懷疑?急忙下來磕頭,幾名巡捕更嚇呆了,都撲通撲通跪倒。喬天行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怎麼突然來聽審案件,早聽聞皇妃娘娘來了熱河行宮,原來卻是皇上御駕親巡。
鄭氏如遭雷擊,回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昭,早忘了見禮。
葉昭擺擺手,道:“都起來吧,在這按察院大堂上,朕只是聽眾,法庭之中,法官最大。”
“臣,臣不敢!”喬天行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葉昭微微蹙眉:“非你最大,法官最大,你可懂麼?聽聞你在法學院成績尚好,怎如此糊塗?”
喬天行嚇得眼冒金星,思維一片空白。要說葉昭,在幾名妻妾面前或許表現的時常孩子氣、愛胡鬧,常把妻妾們氣得無可奈何,哄的無以復加。但在外界官員眼中,神秘而威澤四海的皇帝陛下,是高高在上的傳說,是應天運而生的雄主,莫說這些芝麻小吏,就算幾位股肱,在葉昭面前,也莫不戰戰兢兢。
看著喬天行害怕的樣子,葉昭心裡嘆口氣,淡淡道:“好了,起來吧,準備審案子。”
古往今來,國人莫不存在“青天情結”,更期盼的就是天子微服體察民間疾苦,所以才有種種天子微服的戲曲和傳說,實際上,這不過是童話故事,天真的幻想。
但今日,葉昭就準備令全國子民知道,他們的皇帝,就是會微服私訪除惡懲奸,而且,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雖說國體制度才是根本,但今之世,皇室的舉動無疑會極快凝聚人心,更會震懾群醜。
何況今天這案子,實際上是現今一個典型案例,如同北京城裡一樣,又是宣慰使胡作非為製造血案,甚至可能牽涉到原來的北朝官員,自己就是要站出來,狠狠打打他們的氣焰,令他們知道新朝的不同。
而且這案子,自己會走正常法律程式,而不是雷霆震怒就去抓人殺人,如此對新朝產生的積極意義,將會影響深遠。
第七章 庭審
喬天行戰兢兢坐回了臺上。
按照《帝國刑事訴訟條例》,刑事案件公訴為主,自訴為輔,在《第一審》中,規定了“公訴”和“自訴”兩章,將姦非罪,和誘罪,妨害安全、信用、名譽及秘密罪,竊盜及強盜罪,詐欺取財罪,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