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貳�
到新朝立,葉昭隨即令熱河巡撫譚鍾麟總理放墾事務,又成立木蘭圍場木械局,設圍場大臣管理那“千里松林”及周邊草原,同時抓捕趁戰亂砍伐樹木來斂財的私幫和私人武裝。
這片原始森林在清末被砍伐殆盡,後世所見乃是人工森林,何見前朝豐盛之萬一?
木蘭圍場木械局將會採用一種比較平衡的砍伐手段來經營林場。
當然,經勘測可以放墾的圍城各圍仍舊放墾,現今考慮保護大自然未免可笑,在糧食畝產不能得到質的飛躍時,能開墾的農田,自然要開墾。
不過對於林場生態環境的保護,葉昭可說是開了歷史先河,真正的世界第一人。
圍場放墾因為前朝留下的糾紛,葉昭知道是比較混亂的,上個月就發生了械鬥,是歷史遺留問題,葉昭雖未太過苛責,但也申飭譚鍾麟和汪敬有辦差不力。
現今聽這鄭氏女子說,還鬧出了滅門慘案?
“你沒去按察院?巡撫衙門告狀?”葉昭蹙眉問。按察系統即大理院下屬的各級法務院,省為按察院,府為按察司,縣為按察分司。
鄭氏一臉悲慼的道:“官官相護,不成的,老爺,求求您,您讓我見見皇妃娘娘,求求您,我求求您。”淚如雨下,連連磕頭,看得出,在她看來,自己已然走投無路,甚至生無可戀,留著這條命,只想為親人報仇。
葉昭輕輕嘆口氣,回頭吩咐宮娥:“帶著去洗個澡,找身衣服換上。”
春紅和另一名小婢應是。
松鶴齋,外有青松白鶴,由此得名。
隔著撐起的紙窗,看著那幾只純白的丹頂鶴優哉遊哉的在草坪花苑間漫步,葉昭靜靜站著,皇族,若打小兒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性子總會磨礪吧?可好似歷代君王,就沒幾個真正性情高雅的。
木屐聲響起,葦月伊織來到了葉昭身邊。
“事情都打聽明白了吧?”葉昭問。
葦月伊織就將一張紙箋呈給他,是鄭氏的狀子,裡面寫到,鄭氏一家和鄭三子一家都是石片子人,在前朝時一起從裕課總局丈了地開墾,兩年過去,鄭氏一家勤勤懇懇開墾出來的良田眼見就到了收穫之時,誰知道鄭三子強行將其開發的良田佔有,又言道前朝的文書全做不得數,新朝有新朝的規矩,新朝布政司衙門,已經將這一片圍田賃給了他鄭三子。
鄭氏一家不服,雙方發生械鬥,鄭三子就找來夥伴,動了火器,血洗了鄭家,只有鄭氏一人恰逢串親戚,逃過一劫。
參與血洗鄭家的共二十三人,均是熱河高千戶的民團團勇。千戶,即新朝民眾對宣慰使的尊稱。
看完狀子,葉昭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
“先生,春紅她不懂規矩”葦月伊織知道春紅闖了禍,眼裡有些擔心。
葉昭就是一笑,說:“沒關係,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了,就算闖了天大的禍,我還捨得責罰你麼?”說完就好笑,自己現在怎麼張嘴就花言巧語的,簡直快不分物件了,見女孩子就騙,在皇帝這個群體中可謂前無古人。
葦月伊織卻是早就知道先生這毛病了,可先生若不喜歡她,自也不會對她口花花,心中一甜,輕輕低下了頭。
“走,咱出去走走,去叫上你的新朋友。”葉昭說這話的時候,笑容就沒了。
新朋友?葦月伊織一怔,隨即就知道是說鄭氏。
豪華寬闊的車廂內,葉昭和葦月伊織坐了黃綢墊主位上,右邊側位鄭氏滿臉疑惑不定,車廂極闊,再坐上幾人怕也仍是空蕩蕩的感覺。
鸞駕前後左右,是一隊隊充滿威壓的白馬重騎,500名皇家騎兵衛隊行在承德街頭,行人紛紛避入兩旁店鋪或小巷,又都好奇的觀望。
“老爺,您,您是萬歲爺的侍衛總管麼?”鄭氏不安的問,也不敢直視葉昭。
葉昭擺擺手,沒說話。鄭氏就不敢再問,心裡更是驚惶,不知道這是要將自己帶去何處。
馬車停下,鄭氏膽戰心驚的下了車,接著就是一怔,前方是一處官署行轅,飛簷上矗立著外飾鎏銅的神獸,獬豸,象徵公平公正之神獸,石臺下有鳴冤鼓,正是按察院衙門。
獬豸是上古傳說的神獸,傳說它體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類似麒麟,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雙目明亮有神,額上通常長一角,俗稱獨角獸。它懂人言知人性,怒目圓睜,便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發現奸邪的官員,就用角把他觸倒,然後吃下肚子。當人們發生衝突或糾紛的時候,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