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雪高高堆在道路兩邊,也好叫一會來沽酒的客人有地下腳。
“哎喲,祖宗!快放下,放下!!!挺這麼大個肚子你來給我剷雪!嫌不夠亂麼?快回屋裡去!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可叫我老婆子一個怎麼活下去?怎麼下去跟老祖宗交待??”何婆子搶過我手裡的鏟子扔到一旁,拉著我便往家趕。
“娘,沒事,我好著了,適當的動動也好,你看我都肥成什麼樣了!!”自何潤生去以後,何婆子是待我真好,真心當我當閨女看待,而我同她自是親密不少。
“哪裡肥了?我可沒瞧見,肉都長我孫子身上去了,你就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早飯給我多喝兩碗粥聽到沒?餓著我孫子回頭我跟你較勁!”何婆子叨叨叨叨的說了一通,直到將我安全護送回房裡,這才鬆了口氣。
“文娘,不是娘多嘴,去年阿旺家的,就是因為大冬天的要去河邊洗衣裳,結果一摔摔得四腳朝天,抬回家裡的時候臉都青了!你要出什麼事,娘是想也不敢想的,祖宗,聽我一句,外頭冰天雪的,莫要亂跑!聽懂沒?”何婆子盯住我非得我保證之後放心。
“娘,我覺著咱這鋪子光做沽酒這一項營生有些過浪費了。”我乖乖的點頭之後,便給她倒了杯熱水唔在她手裡說。
冬天的日頭特別短,天氣又冷,出來沽酒的少之又少,所以何婆子那鋪子一天也只開幾個時辰便關了。
“你個小壞胚子,又有什麼壞點子?上回聽你的在酒裡下了點楊梅泡著賣,叫人家老主顧拉西拉得瘦了一圈,至今為娘看見他都得繞著走!”何婆子小小撮了一口,與我翻起老底來。
“您拿壞楊梅泡進去,不拉才怪,明年夏天你就瞧好吧!我親自從那樹上採幾筐回來泡,保管你喝了還想喝,銷路好到爆!”我拍著桌子跟她保證,這楊梅酒自古就有,只是這年頭大家不大興這花式釀酒,所以做的人少,知道的人便也少。
“滑頭!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哪來那麼多鬼主意!”何婆子哭笑不得,我這般跟她玩鬧了幾月,老婆子漸漸對我不再設防,心情也好了許多。
“娘,我說真的,這鋪子想要做好,做強,就得改進改進。”我早想好了,待我生好娃娃,便將那鋪子改進一下,好生做這門營生,畢竟這是我們娘仨唯一的吃飯的傢伙。
“你到是說說看?你要是說得有理了,為娘才肯叫你放開手腳去幹,否則門都沒有!若是隨隨便便叫你胡鬧一通,那咱們往後可不得喝西北風?”
“嘁!這麼不信任我!”
“我是這麼想的,咱這鋪子沽酒是沽出名頭來的,客源也很穩定,可是如果咱們在這個基礎上再將一些配套的營生搞起來,豈不是錦上添花?”我衝她調皮眨了眨眼,何婆子笑呵呵拍了我一下。
“你到是說說看,什麼營生能錦上添花?莫是畫蛇添足才好!”何婆子故意同我唱起了反調。
“喲呵!這老太太還能咬文嚼字呢,挺有文化啊?”
“死丫頭,叫你笑話我老婆子!”
“停停停,我錯了我錯了,您快住手。”棉花枕頭輕輕拍在我背上數下,我裝作疼痛難忍的模樣連連告饒,何婆子哈哈大笑著停了手,摸了摸我高聳的肚子道:“行了行了,我算是鬧不動了,笑得肚子都疼了,你接著往下說!”
“咱們正經找個廚娘,要那種能燒一桌子好菜的廚娘,吃飯喝酒這營生一道做,總好過巴巴沽酒吧?”
“你說的我也不是沒想過,可咱這鋪子地界太小,就只能擺下一兩張桌子,這要是客人多了,你到是叫他們往哪裡坐呢?”
“這倒是啊······那咱換個大點的地啊?”
“這裡······老婆子守了一輩子了,有了感情,便不想再摞窩。”
“那咱再倒騰些熟食掛出來賣啊,不也是又有吃又有喝麼?”
我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娘啊,你做的那燒雞燒鴨味道那麼好,不如······”
“這到是可行!!那這樣,這陣子反正生意也淡,我呢,就在家裡把這門手藝傳給你,等你生了娃娃以後啊,你就在前頭鋪子裡賣吃賣喝,我老婆子給你帶娃娃!”何婆子桌子一拍,竟也有豪情萬丈的女俠風範。
☆、二十七:醜哭了
“喲,大俠,您可輕著點,咱這桌子可不興你這麼敲,這要敲壞了不得花銀子另外添置啊?”
何婆子哈哈大笑了幾笑,便去開門做生意了,左右無事,我便又操起舊業,看起久不露臉的流風公子新作品來,看來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