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地搖著頭,眼神深遠的看得方小巧侷促不安。
“我……”口水一吞,不知怎麼了,他竟有點怕看他含有深意的眼。“呃,你解藥不要了嗎?幹麼……廢話一堆。”
他早了事早解脫,免得恩人又趁他不在時溜了,到時他還得滿城亂跑地找人。
“是那位姑娘要你送藥來的嗎?”看到他,他竟想再見那其貌不揚的下毒者一面,總覺得她不如外表所見的簡單。
“不然你以為我在這裡幹什麼,閒著沒事幫你們看門呀?”方小巧沒好氣的把一顆用手巾包住的黑色藥丸丟給他,一肚子沒消的氣還積著。
他好笑的開啟手巾一瞧,撲鼻的惡臭讓他眸光閃了閃。
“她決定收留你了?”他憶起之前那場誤會。
“是我死纏爛打非跟著報恩的決心感動了主人,她才勉為其難的讓我當個小跟班……啊!我幹麼跟你說這些!”話說到一半,方小巧忽然懊惱的瞪了他一眼。
感動?他不以為冷性的姑娘會因為他的“誠意”而改變初衷,是磨人的纏功奏效吧!她看起來比較像怕人煩,而非心懷慈善的讓無助的小浪兒跟著。
很少在意女子的柳縫衣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對僅有一面之緣的她印象深刻,即使容貌早已不復記憶,但那抹難以抹滅的感覺卻深鐫心底,讓他有相見恨晚之憾。
她的毒一如本人般獨特而難解,層層迭迭像隱含解不開的玄秘,毒性陰殘卻不致命,飄怱如絮捉摸不定。
想到此,他嘴角莫名的一揚,糾結多日的眉頭為之一鬆,下毒下得理直氣壯的人實在不多見,而且在事過境遷後又差人奉上解藥,她的性情還真是反覆無常得無法以常理論斷。
“你又再笑什麼,人不必救了是不是?”討厭的笑臉,好像把人看穿似的讓人無地自容,什麼秘密都瞞不過他那雙眼。
他有笑嗎?手一抬的柳縫衣輕撫逸朗面頰。“那位姑娘可有交代什麼請你代為轉達?”
“什麼那位姑娘、這位姑娘地多饒舌,我家姑娘排行老二,以後你喚她一聲蘭姑娘就成了。”方小巧得意揚揚的抬起下顎,一副水漲船高的模樣。
其實他也不知道主子姓啥叫啥名字,他是一路跟蹤不肯死心的硬是纏上她,無意間聽見有熟人喚聲蘭二小姐,然後又得知“梅大小姐”為其親胞姐,所以他小腦袋瓜子轉得快的自行推斷。
說不定還有什麼菊三小姐、竹四小姐的,剛好和江湖傳聞中的四君子互別苗頭,看誰的名聲比較響亮。
不過阿爹總算有保佑,在他以為沒指望的當頭飛來鴻福,被他纏到臉色發青的主子終於發現他的忠心不二難能可貴,於是丟了根羊腿要他自己跟上來,不許一邊流口水一邊直嚷著肚子餓。
嘿!沒辦法嘛!他賣身的銀子全被搜括一空了,每天只能喝水、撿主子吃剩的殘羹菜餚果腹,哪有不餓的道理。
“蘭姑娘?”柳縫衣低聲輕吟著,蘭之幽雅頗似她給他的感覺。
“我家蘭姑娘說了,哪天倒黴狹路相逢別來攀交情,各自錯開,不然她見一次毒一次,直到你們全趴下為止。”他家主子可是不好惹的。
方小巧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跟對了主人走路都有風,連聲音都特別宏亮有力,扁鼻翹高十分神氣飛揚,好像他的主子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他這個下人也跟著沾光。
而他剛才的一番話全灌了水,加油添醋地繁生枝節,其實省位元組語的羅蘭衣只說了句:“叫他滾,別煩我。”其它都是他自做主張添上去的。
可能是心裡有鬼吧!方小巧一說完該說卻沒說的話後,兩眼賊兮兮的一瞟,拉起新做的紅綢裙就往大門口奔,靈巧的動作像在逃難般,由背後瞧去還真有如穿錯衣衫的少年。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比羊尿還臭?”羊尿還沒它腥呢!鼻子一捏還能聞得到臭氣沖天的味道。
“腐心蘭的解藥。”
“呃,給裡面那個小子吃的?”退得老遠的莫驚雲捏鼻直問,發白的臉色有著一絲同情。
幸好中毒的人不是他。他暗自慶幸著。
“你想嘗一口也成,聽說調配得當的話,毒藥也能成為延年益壽的聖品,能增加三十年的功力。”藥書上記載一頁,四毒合一通任督,甲子神功成,百毒不侵。
四毒指的是腐心蘭、笑口菊、喪魂竹,以及盤據著火焰斑蛇的情梅,此乃人間絕跡的四大奇花,已許久不曾問世了。
“真的假的?你可別誆我。”聽來頗令人心動,習武者有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