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他臺階下，便隨口一聲，叫食堂古師傅用藥噴一下。劉慧明抓住這話，硬是買來藥，自已動手幹了起來，十分認真。”凌子鼐想制止董秘書說下去，怕牽涉他人，又不便阻撓，就扔開話柄，轉移焦點說：“搞秘書工作，經常寫材料，很辛苦的吧。”

“辛苦啊，辛苦，做死無人知曉。”董秘書說：“我早就想金盆洗手，多年沒有人來接替，領導又不放我去業務庭，待著也是待著，靠一點工資吃飯會餓死人。凌子鼐，你也來當秘書，走錯門檻啊。我說句肺腑之言，當秘書是最不好的差使，據我觀察的結果，沒有一個秘書當上過一把手，最多是二把手、三把手，頭上總是有人壓著、踩著、跺著，這與秘書經歷有關，奴才相嘛，做事拿不定主意，等著主子發號施令，然後當傳聲筒。好事，人家會說領導定的，你的本職工作就是過手而已；壞事，人家會說就你從中作梗，扛著不會換肩。古人說的，伴君如伴虎。與領導相處合拍，可以分得一杯殘羹，與領導意見相左，夠你穿一輩子小鞋。過去有些文人自鳴得意，以為深得主子歡心，結果遭到自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