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們都明白。你已經病入膏肓,簡直沒藥可以救。”她把剝好的枇杷一口氣全塞到他嘴裡。
文博差點嗆到氣管,無語。作者有話要說:二十出頭的晁先生,實在也是很可愛。沒辦法,他就是可愛。果真如賽拉所想,先是“英雄救美”,爾後則“痴男怨女”,她就是小靈媒。如果她知道她所錯過的他的那一段生命,會是如此的青澀美好,大約……大約要掀桌子了罷?刺蝟的故事,明天我們繼續講。
Chapter。 59
曼達果真送我到市區,可我卻獨自回家。
沒有聯絡文博。
一路上,小腹墜得隱隱有些疼,只好半路再上一趟醫院。
之後到家躺一會又略微好些。
文博的狀況糟過我,實在沒有再給他添堵的必要。
靠在床頭,又頭暈目眩,我怎樣也想不起剛才醫生絮絮叨叨到底說了哪些注意事項。
我只說,我得保住這個小孩。
哀怨得像箇舊社會靠子上位的小妾。
之後排隊去打黃體酮,一路不由自主訕笑,笑自己。
這時,聽到到電腦裡有郵件提醒的聲音,強打精神起來看。
竟然是世軒。
這個白痴,還有點什麼想說的?
他再也不敢打電話給我。
可郵件裡他說,他要走了,遵賽拉囑軲轆回老家去,離開之前要送上一份大禮。
他說:“原來,我真是那種人。偽善了這麼多年,頭一次看清自己。賽拉,如果有一天晁總監說要我還,我會死而後已地回來還。”
你說,矯情不矯情,早早幹嗎去了?
看得我眼眶都奇異地紅了。
第二天一早,我收到了一份快遞,快遞裡有一幀相片及兩封信。
那是幀孩子的相片,背後有一串地址。
不在本地,但是離這裡不算遠,確切地說,在恩娜的老家。
至於信,一封寫得情意篤然,另一封則是痛定思痛。
我看完咯咯笑,第一次知道世軒文筆好得如此像從前專職擺攤的寫信先生,叫人匪夷所思。
第一封信底說:“賽拉,如有必要,請把另一封畫了押的認罪書交給警方,我願意無條件回來協助。”
還認罪,還畫押,我笑得腸子疼,想威武一聲賞他三百大板。
實在,我完全相信世軒說的,那些關於恩娜的事。
只是,有些冤,申訴無門,省些力氣罷。
至於恩娜,一個姑娘,但凡擁有見過較好的東西就會明白:
世上最好的東西,應是免費的。
你多錢,無用;
你執念,無用;
免費就是免費,不來就是不來。
只是誰能指責一個亦步亦趨朝前走的人?
何況看她不擇手段,頭破血流是代價,但又不是疼在我身上。
輪不到我說,輪不到我管。
只是,既然世軒替我鋪好路,自然不能辜負他殷殷情分。
我撕碎了他的畫押書扔到垃圾桶裡,眼珠幽幽一轉,打了電話給曼達。
“怎麼了?”曼達的聲音有幾分憔悴。
我十分不忍,“是我該問你怎麼了。”
“能怎麼?抹脖子麼?”她啞聲,“他認了,我決定暫時分居,冷靜一下也好。哭天搶地得,難看死了。”
“曼達,你這樣會讓人鑽空子的,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我急不擇言。
“空子?堵一個開一個,早就有了。”她頹心喪氣地說,“讓她先鑽個夠罷,等鑽歡快了,有得她難受的。”
兩個人久久無言。
我打破僵局,率先出聲,卻有些怯懦,“曼達,我有事,極度需要你幫助。”
“噯呀,稀奇了。”她來了點精神,“幾萬年聽你開口求我一次,真叫人迅速放晴。”
我撫了撫熱得滾燙的臉,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怪我不識時務,給你添亂。”
“說罷,什麼事?你幫我分散注意,我還要感謝你。”她微微得意。
“卑鄙下流且無恥的事。”我老實說。
“呵,好事你哪裡想得到我,有多卑鄙下流無恥,速速說來聽聽。”
我分條析理,事無鉅細地說了。
“我還以為有多卑鄙下流無恥,不過爾爾。”她聽完,絲毫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