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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臻笑嘻嘻立正敬禮跑遠,留下尷尬的徐知著和滿頭青筋的夏明朗。

第二天陸臻聰明地換用了德語,結果還是十圈。於是從第三天開始就磕上了,陸臻一連用了葡萄牙語、芬蘭語和義大利語,夏明朗當場翻譯完,手指操場:他媽的!給我去跑!

最後陸臻技窮,甘拜下風。很久很久之後陸臻才知道,夏明朗不是什麼語言天才,只是出國訓練時一幫子陌生男人實在沒啥話題,唯一的愛好就是討論怎樣幹架和如何泡妞。所以夏明朗會用近十國的語言罵街及泡妞,當然,僅止於罵街與泡妞,這是後話,不表。

後來他們的同期常濱訓練失誤要蒙夏老大徵召,愁得一臉褶子。陸臻笑眯眯地拉著徐知著跑過去說他有辦法,然後指著常濱的鼻子開始訓話,從語調到神態到那種陰損的壞樣兒,都學夏明朗學得十成十。陸臻說演習懂嗎?這叫演習,我先給你演習一下,實戰就不怕了。常濱哭笑不得。

結果真到了實戰一干人等全都憋笑憋得滿頭青煙,夏明朗剛訓了兩句就覺得不對頭,又找不出破綻,只能全體上操場跑上十圈了事。陸臻的演習就此成名,時不時有過來討罵的,一時間群眾基礎好得不得了,名聲鬧大了夏明朗自然知道,氣得他無語對蒼天。

陸臻一直都熱衷於跟夏明朗死磕,各種方式與場合,這讓麒麟上下的人員都很詫異,通常就算是比較活潑的兵,也要在過訓半年之後才能跟夏明朗親暱起來,相信他其實不會真拿他們怎麼樣。從來沒怕過夏明朗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陳默,一個就是現在的陸臻。但是陳默至少不找死,可陸臻偶爾會,所以他在群眾中的形象越發高大。

有時候看著人群中笑容滿面朝氣十足永遠無所畏懼的陸臻,徐知著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嫉妒他,當然他也很努力,他是真的很能幹,可是為什麼他擁有這麼多?徐知著心想,如果我是陸臻,如果我是陸臻我也能像他那樣瀟灑地活著,我也能不甩夏明朗,逼急了我也能拍桌子把他罵一頓,說老子不幹了!

可惜他不是,他不是陸臻,他沒那麼多的選擇,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放肆。

徐知著看到陸臻樂呵呵地跑過來,順手搭上他的肩,掛在他身上笑得前俯後仰。

其實訓練並沒有比原來輕鬆多少,可大家已經開始習慣並且努力給自己找樂子,潛伏時某人走背運撞上螞蟻窩,對抗中某人被綠彩彈染透了整個帽子……這都能成為笑料讓大家樂很久。徐知著忍不住微笑,轉頭看陸臻陽光明媚的臉,忽然覺得:啊……不會!我嫉妒所有人都不會嫉妒他,因為他是我兄弟!我們說好了要彼此理解相互鼓勵,否則,還要兄弟幹嗎?

本來大家都以為夏明朗會故意做點什麼針對徐知著,可事實上他沒有,就那麼不死不活地吊著,更讓人心中不安。然而有些事對於某些人,那可能就是天生的。徐知著就是個天生的槍手,即使不被看好,他仍然是新隊員中最強的。

轉正後的第一次演習徐知著風頭出盡,方進忍不住拍著他肩膀大聲說好樣的,可是他在慶功會上觀察夏明朗的神色,卻連正眼也沒得到一個,頓時心中黯然。第一次,徐知著開始認真考慮是否應該繼續留下來,畢竟一個不被隊長看好的特種軍人是很難有前途的。

他是個軍人,職業特種軍人,狙擊手……這不是個越老越吃香的行當,他的職業生涯即使不像個女模特那麼分秒必爭,也約等於一名足球運動員。他的巔峰就那麼幾年,夏明朗錯了,不過是欠上上下下一個解釋,然而,那卻是他的一生一世。

徐知著想起前幾天陸臻問他的:如果你是巴蒂斯圖塔你會怎麼辦?你會選擇對一個城市的忠誠還是冠軍盃?

他忽然明白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背後所隱含的,所以如果他是巴蒂斯圖塔,他想趁自己還沒有必要對一個城市忠誠的時候就離開它,因為他不想老了老了還要轉會去羅馬,就為了一個意甲冠軍。

徐知著挑了個很輕鬆的時刻與陸臻聊起他的想法,然後不出意外地看到陸臻瞬間沉下臉來摔門而去,他說:我得去跟隊長談談。

徐知著坐在宿舍裡等待,心情忐忑而期待。很久很久以後,他回想起當時不由感慨:他果然是瞭解陸臻的,而陸臻也果然是瞭解他的,至於夏明朗……居然是瞭解他們兩個的。

當陸臻硬邦邦地敲門進去的時候,夏明朗已經明智地開始關閉程式,因為那張一本正經的小臉上就寫了四個大字:我有話說!

夏明朗掏了掏耳朵,有點同情它:兄弟,你要受苦了。

“坐!”夏明朗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