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陳默輕聲問道。
夏明朗一直很喜歡陳默的眼神,清澈無垢,因為極致的純淨,所以有無與倫比的堅定。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夏明朗說道。
陳默微微抬了抬頭,有些詫異的。
“你得留下來。陸臻和柳三變都足夠聰明,也足夠有本事,但是聰明人都容易猶豫,不夠堅定……不像你。”夏明朗垂眸看向地面,總有一些不好意思地:“這麼多人裡我最信你,我把他交給你,幫我照顧好他。”
陳默想了一會兒,漸漸有些恍然的樣子。
“好,”陳默說道:“他會死在我後面。”
夏明朗一時錯愕,愣了一會兒卻又笑了,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向二弟託付大嫂的江湖老大。那種心情似乎是可笑的,卻又無比真摯。假如陸臻不是他的愛人,那麼此刻站在這裡聽他託付心事的……大約更應該是陸臻。可是現在,陸臻倒成了他最重的心事。
愛情真是一種奇妙的情感,那個人就住在你心裡,他強大而又柔弱;你對他極度的信任卻從來不能放心;每一次,當你想起他,滿心壓抑不住的尊重佩服卻又無比憐惜……就是這麼矛盾。
這就是愛。
此刻,在勒多港,陸臻剛剛洗完澡換好常服。穿衣鏡內那道挺拔的身影染了一抹金色的晨光,恰到好處地調和了陸軍制服過於沉重的松枝色,幻出青蔥的暖意,像早春時節枝頭的新綠。
梁雲山敲門進來,不自覺一聲喝彩:“到底是年輕,一覺睡起來就這麼精神了。”
“前幾天沒睡好。”陸臻微笑。
“是啊,昨天嚇我一跳,認半天,都快不認得了。”梁雲山偏了偏頭:“走吧!先吃點東西,馬上開始。”
陸臻戴正軍帽,跟著他走了出去。
梁雲山經驗老道,知道此時謠言四起,所以趕在大清早各路媒體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招開新聞釋出會,而且這次與上次不同,這一次中國是攻擊方,一切資料盡在掌握,而對方茫然無知。事發突然,新聞釋出會上只有寥寥幾個常駐喀蘇的歐美大社記者,梁雲山頗為得意地向陸臻炫耀:就算牛記們看到報紙馬上包機過來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