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非常不滿,比遭她刺傷還要不滿!
尤柔希只顧著與宮瑾糾纏,絲毫沒察覺戰森寒的不對勁。
“我知道,我爹孃是壞人,殺人放火,作惡多端,但他們對我、對我弟弟寵愛至極,我能體諒你殺了兩個壞人,但以為人子女的身分,我不能寬恕你讓我失去雙親。”
宮瑾靜靜的聽著大嫂表態,清俊的臉溫和無比,等她把話說完了,他才道:“大嫂有怨儘管找我報復,但請不要傷及府裡的無辜。”
“你知道別人無辜,怎麼當初不顧念我和我弟弟?殺了我爹孃之後,還逼我婆婆遠離關外,一生不得踏人中原,想我們老弱三人在出關的路途上何等艱辛,你殺我爹孃不夠,竟還要趕得我們無家可歸!”
宮瑾平靜的解釋道:“令尊令堂殺人無數,仇敵眾多,那位婆婆也非善類,讓她帶你們離開,正是為了讓正值年少的你們遠離江湖紛爭,防止有人趁你們無依無靠,前去尋仇。”
“好話全給你說盡了,我該誇你一聲‘居功至偉’嗎?”
“只求大嫂放下成見,不如一笑泯恩仇?”
尤柔希被宮瑾輕飄飄的態度惹笑了。“真不愧是舉世公認的英雄豪傑,死到臨頭還這麼悠閒。”
“大嫂是家人,與親屬相處何必費神?”
一聲聲大嫂引發了尤柔希的不安,她無意識的轉頭,看了看動彈不得的戰森寒,發現他也在凝視她。
他的表情依然冷漠,找不出一點憎恨憤怒的痕跡,但他看著她的目光是那麼深邃,有著前所未有的專注,這令她心慌意亂,忍不住惶恐。
一旦她再傷宮瑾,日後戰森寒會如何對她?
夫妻是絕對做不成了,她也不敢保證再有機會牽制住他……
斬草除根四個字猛地浮現尤柔希的腦海,然而,她積蓄的恨意卻敵不過戰森寒認真的凝視與宮瑾鎮靜無悔的態度。
他們,並不該殺。
她其實很清楚,她的雙親並非善類,確實該死,不管父母對她多麼的好,確實也犯下了莫大的罪。
可她失去雙親的痛苦又要找誰來賠?
“無論我怎麼做,我爹孃也不會回來了。”尤柔希平心靜氣的逼近宮瑾,眼帶微笑,“二弟,我不殺你,但我要——廢了你一身武功。”
當作她為人子女對雙親慘死所做的回應,她認為很公平。
宮瑾剛剛聽完她的話,她就出手——
猝不及防的,她的腰間傳來一股強大的握力,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狠狠的砸到牆角。
尤柔希咬破了唇,吞下痛呼,震驚的眸子裡映滿戰森寒近在咫尺的身影與他冷得駭人的臉。
“你居然破得了我家傳的獨門點穴法?”她不可置信,暗罵自己輕敵。
“你以為我是誰?”戰森寒嘴角一動,鮮紅的血絲流淌而下,為了衝破尤柔希的禁制,他也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
“我知道你不是泛泛之輩,不過太勉強可是會折壽的,相公。”她一躍而起,篤信他已受到內傷,以她的實力應該能打敗他。
戰森寒沒給她動手的機會,厚實的手掌迅速握上她纖細的脖子,本想掐斷她呼吸的念頭隨即又消失,最終他只是把她兩臂關節一轉一擰,卸開了。
他不殺她。
喉間的威脅一解除,尤柔希的驚訝又多了一分。
他的手下留情使她瞠目結舌。他……不殺她嗎?
“二弟,情況如何?”戰森寒盯著尤柔希,銳利的目光令她不敢再作怪。
“我可以自行治療傷勢,大哥請自便。”
得到答覆,戰森寒撈起癱在地上的妻子,一把扛到肩上,走出宮瑾的寢室。
“大哥,你的傷勢最好儘快處理。”關懷的叮嚀在戰森寒身後響起。
他沒有理會宮瑾的好意,逕自帶著尤柔希回房。
第一次,他讓她躺在床上。
“你最好聽你二弟的勸告去療傷。”肩膀的痛楚令尤柔希的語調充滿怨氣,雙臂的關節錯位使她上半身稍微一動就痛苦至極。
“我不會讓你傷他。”
“好,你殺了我,我便傷不了他!”
她冷笑,不再嫵媚的臉,不再討好他,不再用暖綿綿的口吻說話。
“你沒殺他,我不殺你。”他有過殺她的衝動,但知道了她的理由,以及她選擇了廢掉二弟的武功卻不傷人命的做法,令他有藉口說服自己原諒她。
“請問相公,你打算如何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