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她的猶豫,急道:“小暮,保命啊,莫存仁念!”祁暮被他一提醒,悚然而驚:是啊,人家這是要自己的命吶。沈千笑提醒她的這一會兒一分神,自己卻被人在腿上劃了一刀,悶哼出聲。
祁暮這下真急了,嗆啷一聲,慕雲出鞘。她一手持劍攻向那三個黑衣人,一手拿鞘抵擋李子霄的鐵簫。暗影中“叮”地一聲輕響,一黑衣人手中刀被削去了刀尖,飛出去的刀尖不偏不倚地向第三個黑衣人射去,那人慌忙躲避,被沈千笑的鞭子掃中環跳穴跌倒在地。
祁暮信心大漲,將那回風十三式一招一招地使來,倒象是往日裡與師傅過招。
那李子霄卻是越看越心驚,雖然那少年動作緩慢,但每一招使來都覺得是力貫劍尖,且變式無窮。深秋季節,他卻被祁暮逼得汗溼後背。剛才已看到那少年手中的短劍削去了五師弟的刀尖,知是利器,可一不當心,自己的鐵簫也被削去了一個角。今日之事,恐難善了,他有些微的後悔。
與他一樣吃驚的是在暗中觀戰的華服男子與青衣侍衛。
剛從客棧中跟出來時,他便衝那侍衛點頭道:“這兩人輕功都是相當地好。再看看,以後是否可以用。”
到得林外,看到林中沈祁兩人被四人包圍,他們躍上樹梢,選了個位置,好整以暇,居高臨下地觀看一場江湖殺伐。雲去月現,侍衛看到被圍的兩人的臉,驚訝到:“爺,好巧,又是那兩小子。還有,那瘦高的黑衣人好象也是那日與人爭鬥被我們趕遠的。”
華服男子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濃濃的興趣,微笑道:“那更有趣。”
看到沈林兩人被逼得忙亂不堪時,那侍衛低聲問:“爺,屬下去幫一把?”
那男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莫奇,你什麼時候看見本公子管過閒事?”
莫奇斂眉道:“沒有,爺只管該管之事。”
那男子又說:“你且看仔細了,那兩個少年雖忙亂,可曾有敗落之相?”又搖頭道:“可惜,婦人之仁,難免吃些虧。”
祁暮拔劍,斷人兵器,莫奇低呼:“好劍!”
男子不語,雙目卻是越睜越大。良久,嘆道:“好身手,一個小姑娘卻有此大力!”
莫奇驚道:“小姑娘?”
男子但笑不語,略停了一會兒,說道:“這小姑娘應該有些來歷,你去查查她是否是龍霧一派的?”
莫奇大感奇怪:“龍霧派?真有龍霧派嗎?不是說龍霧派已在五六十年前滅門?已經是傳說了。”
男子嗤笑道:“滅門?這天底下有誰能滅龍霧派的門?只是這門派淡出江湖許多年了。我看這小姑娘的劍法步伐倒有些龍霧派的章法。”
“沒有人見過龍霧派武功,爺又如何得知?”
“本公子想知道就一定會知道。”
又是這樣的回答,莫奇無奈地閉上嘴巴。專心看林間的爭鬥,越看越覺爺口中的小姑娘不簡單:“爺,其實,如果她有些江湖經驗的話,只小姑娘一人便可擊敗這四人。”
“也不然,四人中以高個子的黑衣人功夫最高,只是他受了傷,所以小姑娘如果有經驗,可以輕鬆地以一敵四。但若那人沒有受傷,小姑娘應付四人應該也不太容易。”
林中形勢已逆轉,又有一黑衣人被點了穴。沈祁兩人以二敵二,霎時便覺輕鬆許多。兩人多少也掛了些彩,卻只是皮肉之傷。而對面的李子霄卻又捱了祁暮一腳,頓覺喉頭腥甜,硬壓著才沒吐出血來。他本來就被賀蘭顥嵩所傷,沒休養大好又跟麻衣幫四人動手,受了些皮外傷。引祁暮兩人出客棧動用了破雲功又耗了些內力,本想速戰速決,卻又拿不下祁暮,纏鬥良久,舊傷本就壓不住了,又捱了這一腳,有些難以支撐。
祁暮看到他已是臉白如紙,不由動了隱惻之心:“喂,我說我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不用打了吧,你看你都這樣了。”
樹上兩人聽了這話,不約而同長嘆一聲:“這姑娘可真不是一般的傻!”
而這話,李子霄聽在耳中卻覺得是莫大的諷刺,心中大恨,也不防護,手中鐵簫朝著祁暮的百會穴而來,竟是同歸於盡的招數。祁暮大驚,側滑一步,慕雲與劍鞘成十字架住了那把簫。另一個黑衣人乘機一刀向祁暮右脅砍來,祁暮竟是無處可躲,正在此時,黑色長鞭如蛇無聲地捲住了那把刀,那人想以刀斷鞭,卻只發出璘璘地金鐵刮擦的聲音,那鞭的質地也很古怪。趁那人一愣神的功夫,祁暮飛起一腳將他踢倒,自己也借力向後躍去。
她有些懊惱,胸脯劇烈起伏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