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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禿湔ǎ�惺焙虻サピ諶嗣且��醯�蛩�惱�閭鸕氖焙潁�吹仿搖!�1944年,抗戰到了最艱苦的時候,日軍為扭轉整個太平洋戰局,在中國大陸瘋狂進攻。國民黨軍隊屢屢慘敗,日寇長驅直入。而在這一年,老舍的情緒似乎特別壞,甚至有些悲觀。在給友人的信中,老舍這樣說:“頭暈,心緒惡,老想死了倒乾脆!”後來日軍攻進貴州,佔領獨山、都勻等地。重慶一片譁然,很多人做好了逃難的打算。嘉陵江畔

友人蕭伯青問老舍:“您怎麼辦?”老舍脫口而出:“我早已下定決心,如果日寇從南邊打來,我就向北邊走,北面就是滔滔的嘉陵江,那裡便是我的歸宿!”此話傳出後,朋友們紛紛寫信詢問虛實,老舍在給友人王冶秋的信中說:“假若不幸敵人真攻進來,我們有什麼地方,方法,可跑呢?蓬子(姚蓬子)說可同他的家眷暫避到廣安去。廣安有什麼安全?絲毫也看不出!不用再跑了,坐等為妙;嘉陵江又近又沒蓋兒!”誠然,老舍這番話確實是他悲觀情緒的集中表露,但老舍只是個普通人,在當時的境況中想必沒有幾個人能樂觀得起來,畢竟普通人聽到的只是自己的軍隊如摧枯拉朽般潰敗的訊息。但無論如何,老舍的態度無可非議,他願以身殉國的姿態可敬可佩。如果中國少一些出於利害的實用考慮,多一些老舍式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悲劇精神,國家幸甚,民族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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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筆必須是炮,也須是刺刀”(1)

我們可以這樣說,抗戰爆發以前,老舍是一個純文學作家。老舍自開始創作起,就逐漸形成了明確的看法,“文學創作的最高境界,是要能夠寫出像但丁《神曲》那樣的,直抵人們‘靈的生活’的文學——‘靈的文學’”。老舍的創作並不追趕文藝的大潮,他總是用他那辛勤的筆默默地耕耘,他的創作遵循藝術規律,追求藝術完美。老舍堅決反對把文學作為宣傳的工具,他一再強調:“文學作品的成功與否,在乎它有藝術價值沒有,它內容上的含蘊是次要的。”“不管所宣傳的主義是什麼和好不好,多少是叫文藝受損失的。”與此相應,老舍抗戰前創作的主題主要是對中國市民世界的批判,對民族矛盾則涉足較少。老舍在作品中感慨:“想打倒帝國主義麼,啊,得先充實自己的學問與知識,否則喊啞了嗓子只有自己受難而已。”

如果說在抗戰之前,老舍對社會政治採取王顧左右而言他的旁觀立場,那麼,在強寇迫近、家國瀕危之際,他的全部良知都在命令著他的心與身,放棄一切個人的情緒,以中華民族的最高利益為重,以筆為槍,“寫什麼都好,怎樣寫都行,只要它有益於抗戰”。自抗戰爆發以後,特別是自從老舍南下武漢之後,他的文學創作活動就出現了根本性變化。以前,他孜孜以求作品的藝術品格,並且推出了《二馬》、《離婚》、《駱駝祥子》等足以傳世的藝術珍品,此時,他卻毅然地一改舊觀,不再流連於藝術之神的聖美殿堂,為了宣傳抗戰,他寧願犧牲自己的藝術品格。“抗戰第一。我的力量都在一支筆上,這支筆須服從抗戰的命令”。“在戰爭中,大炮有用,刺刀也有用,同樣的,在抗戰中,寫小說戲劇有用,寫鼓詞小曲也有用。我的筆須是炮,也須是刺刀。我不管什麼是大手筆、什麼是小手筆;只要是有實際的功用與效果的,我就肯去學習,去試作。我以為,在抗戰中,我不僅應當是個作者,也應當是個最關心戰爭的國民;我是個國民,我就該盡力於抗戰;我不會放槍,好,讓我用筆代替槍吧。”戰爭幾乎改變了一切人的生活軌跡,同樣,戰爭也在改變著老舍。老舍停止了已經寫了十萬餘言的兩部長篇小說,開始集中筆墨致力於通俗文藝的寫作。他不顧得失譭譽,大膽地探索、嘗試各種民間的通俗文藝形式,“於小說雜文之外,我還練習了鼓詞,舊劇,民歌,話劇,新詩。……我寫了舊形式新內容的戲劇,寫了大鼓書,寫了河南墜子,甚至於寫了數來寶。”對於自己在這一時期的寫作,老舍後來在《八方風雨》中回憶說:“人家要什麼,我寫什麼。我只求盡力,而不考慮自己應當寫什麼,假若寫大鼓書詞有用,好,就寫大鼓書詞。藝術麼?自己的文名麼?都在其次。”

老舍與孩子

發生變化的,不僅是老舍的文學思想。在“抗戰高於一切”,“救亡高於啟蒙”的氛圍中,他的文化心理也在發生變化。抗戰爆發前,老舍是以一個文學家的身份參與社會,主要是從文化批判和社會批判的角度觀照社會、人生。從這一個角度出發,他看到的是傳統文化影響下國人(如老馬、張大哥、貓人)的愚昧麻木、貪生怕死、苟活自私,並在《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