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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接下來,作戰參謀宣佈各團任務:2團負責組織非戰鬥機構向豫東南撤退;3團擔負外圍警戒;1團另有重要任務。究竟是何任務,冇直接說明。

散會後,院子裡就剩下邊強和柳雲朋。邊強在柳雲朋肩頭拍了三拍,問,曉得為麼事要單獨向你佈置任務嗎?

柳雲朋把頭搖著懵懂。

這是一次不能完全公開的秘密行動!

秘密行動?偷襲敵人嗎?

不,扒黃河大堤!

扒黃河大堤?為麼事?旅長開玩笑吧!

邊強盯著他,目光好像問:這樣的玩笑開得起嗎?

柳雲朋並不懼怕這目光,他用同樣的目光盯著旅長,亮了嗓:旅長,這不是一般事情,這是一件比天還大的事情!你應該告訴我理由!如果你不說明理由,我拒絕執行命令!

邊強比時眼瞪得溜圓,吼:你敢!是好佬你再說一遍!

我……柳雲朋剛一張口,又被邊強喝住: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理解的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我命令你,立即嚴密封鎖從大嶺鎮通往黃河大堤的所有道路。萬一用人工扒不開,就用迫擊炮轟!反正要不惜一切代價,三天之內,必須完成任務。否則,軍法無情!

儘管對扒堤命令一百個反對,儘管有一百個理由拒絕執行這命令,作為一個軍人,柳雲朋除了執行,別無選擇!

我們就在這裡動手!柳雲朋跺一跺腳下的河堤,發話了。

軍官們似乎不明白團長的意圖,或面面相覷,或交頭接耳。上尉嘴長,說團長,這裡放不出黃龍的……

不等他說完,柳雲朋揚手抽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上尉被抽得齜牙咧嘴,一時呆呆傻傻。團長喝問:曉得為麼事打你嗎?上尉把頭搖著茫然。一少校上前,拉著他耳朵說,狗子過門嘴向前,活該!

上尉似乎突然靈醒了,腳跟一碰:報告團長,在下明白,話不投機狗也嫌!我保證再不多嘴多舌,團長叫哪兒扒,我就哪兒扒!

動工時,邊強、朱芳馨和總部督戰組的李長官都親到現場視察。李長官名運鴻,號德興,原是一中將軍長,因在凇滬會戰中增援不力,被革了職。時過數月,他又東山再起,在河防總部撈了個少將督察官。此人長著一雙小鼠眼,為人處事老鼠般狡猾,兔子般精明。他似乎對這裡能否放出黃龍有疑慮,小鼠眼左瞄瞄,右瞅瞅,一再問柳雲朋,柳團長,這裡能行嗎?柳雲朋愛理不理答,試試看,我也冇把握!

李運鴻把胳膊揮到天上:你不能做沒把握的事啊!

柳雲朋索性不幹了,叫大家停了手腳,說,那就請李長官指個地方挖吧,免得我們吃力不討好!

李運鴻其實也不曉哪裡挖合適,說,好吧,好吧,按你們的計劃幹吧!就背了手,帶隨從向堤下搖去。

這裡的河堤由黃泥和鵝卵石築成,歷經數百年沉積,堅固異常。柳團三個營輪班作業,晝夜不停,挖了三天三夜,才挖了一道約二十米寬的口子。按規定時間,李運鴻親來驗收。他站在決口邊,看到有水汩汩流出,卻難成洶湧之勢,遠冇達到必須達到的效果。李運鴻翻著小鼠眼,疑惑地瞅著柳雲朋。柳雲朋露出一臉無奈,說,我們盡力了,可是黃龍不願出來,我們也冇辦法!

李運鴻滿腹狐疑,把目光瞅向河面。此時,因上游暴雨已停,水位略有下降,灘塗上被水淹沒的草稗又露出來,風一吹,草稗搖頭擺尾,好不扎眼。李運鴻望著那于波濤中掙扎的小草,忽然靈醒,吊起小鼠眼,惡柳雲朋:柳團長,這裡根本放不出黃龍的,你是故意要在這裡挖,來糊弄本長官!

柳雲朋辯,李長官,你不是也不曉得哪裡挖合適嗎?

李運鴻手叉腰上,一臉殺氣:年輕人,你可以糊弄我,但不可以糊弄軍令。總部一天十次來電催我,可你卻白白浪費了三天時間。我現在要讓你知道,糊弄我是怎樣的下場!來人,給我推下去斃了!

幾個督戰隊員擁上來,扭住柳雲朋。

朱芳馨過去,把手橫在路上:慢!我有話要說。請問李長官,如果槍斃了柳團長,還是放不出黃龍來,那接下來該槍斃誰呢?

木訥訥地,李運鴻樁直在堤上。邊強也過去,大了聲:李長官,就算柳團長掘堤不力,可他在臺兒莊戰役中是立有戰功的!再說,他是我的部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堤上堤下計程車兵們見李長官要槍斃他們團長,都提了鍬鎬圍過來,憤怒的目光簡直能把人活生生燒死。李運鴻鼠眼翻幾翻,就勢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