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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他的兇猛強悍折服了她,也救了他的小命。她說,那是她第一次放生,也是她第一次真情放電。孰料一放不可收,渴望無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傻瓜,我說的全是真話。我現在離不開你了,我懂得了男人對於女人的重要。儘管我明白這是危險的。遺憾的是,你對這個女人依然一往情深。

說完這些,川島杏子像淋漓盡致地撒了一泡憋了很久很久的尿,從頭到腳一下輕鬆。就吞雲吐霧,霧團繞繞,矇住了她臉,也模糊了她表情。

鄭若儒就換了一種目光望她,好像不認識她,又似吃透了她。他相信她說的都是真話。她其實也是一個不幸的女人。她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美好的前程,命運卻改變了她的人生選擇,讓她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自己也一樣,本該前程無量,卻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謝謝!我一直以為你對我只是利用,冇想到你會動真情。我會好好珍惜的。鄭若儒說。

川島杏子掐滅煙火,抬起臉,重現冷酷:這個女人,必須立即處死,如果讓她活著出去,我們的計劃就要流產了。

不!我不能容忍你這樣做!

你太感情用事了,這是很危險的。

我說過,她是我愛的姑娘。

可是她已經不愛你了,看到了嗎?她昏迷中臉上還有仇恨!

不管她恨不恨,我不能讓你處死她!

川島杏子懶得費口舌,掏出一樣閃著寒光的東西。鄭若儒忙把手橫她面前:你要處死她,就先處死我吧。

讓開!喝聲如手中銳利的匕首。

鄭若儒急了,雙膝往地上一跪,抱住她腳肚子,苦苦哀求:親愛的,求求你,不要處死她!求你換一種方法對待她!她那麼純潔,那麼美麗,你麼忍心對這樣美麗的姑娘下手呀?親愛的,求你仁慈一點吧!看在我的面上,好嗎?

那握刀的手微微顫著,慢慢放下。

鄭若儒爬起,轉身又搖柳清芳:阿芳,醒醒!

川島杏子又生妒火:放下她!到裡間去,給總站發報。

鄭若儒順從地放開柳清芳,跟川島杏子走進裡間,隨手掩上房門。

二人一進裡間,柳清芳就睜開了眼睛。她早就醒過來了,一直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

這是一間寬大的客廳,客廳的視窗對著大街,大街上的嘈雜聲不斷傳進屋來。這是哪條街哩?柳清芳無法判斷這幢大樓所處的具體位置。反正在六渡橋一帶吧,她想。這一帶是漢口的人口稠密區,行人蠻多,她想。如果從視窗跳下去,街上的行人會立即發現她的,她想……

現在別無選擇,只有從這視窗跳下去。如果跳下去摔死了,誰向姐姐報告日本特務的圖謀哩?四處一顧,發現茶几上擱有一支鋼筆。柳清芳就爬過去,抓起筆,急急在手掌上寫下幾行字。

裡間傳出嘀嘀嗒嗒的發報聲。柳清芳放下筆,站起來,走向視窗。

她把頭探出窗外瞭望。窗下樹影婆娑,大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從這四層樓高的地方跳下去,摔在水泥地上,是冇得命的。但是,姐姐的性命就握在她手。她堅定地作出了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再向窗外瞭望。夜色朦朧,天幕深邃,星辰滿布,密密麻麻,有的大而亮,有的小而暗,交相輝映,共同織成一條瑰麗無比的銀河。今夜的景色多美啊!從此以後,她再也看不到這景色了!她忽然有一點兒猶豫。她捨不得死。她才二十二歲!二十二歲,花季一般的年齡!人生長河她才開個頭!人生許多的美景她還冇欣賞過!她留戀地再次望一眼群星璀璨的天幕,想,人生的長河好比星辰的軌跡,有的輝煌燦爛,有的黯淡無光。在人生的天幕上,她雖然算不上耀眼的明星,但只要是能發光,讓人感覺那顆最大最亮的星星是因為無數小星星的烘托才引人矚目,就足夠了!

就不再猶豫。

她深吸一口氣,減緩緊張,再把手撐在窗臺上。正要爬上去,忽然房門響了。她來不及爬上去,只好趕緊放下手,面向窗外,裝作眺望夜空。

鄭若儒看到柳清芳醒過來了,好不高興,上前扶住她肩頭,訕訕地說,阿芳,你醒了?你冇得事吧?

柳清芳猛抬手摑他一個耳光,罵聲漢奸!再罵聲流氓!

鄭若儒倒退幾步,撞著了川島杏子屁股。川島杏子氣極,順手給他一個更重的耳光。鄭若儒一個趔趄踉回原地,柳清芳的耳光又到……於此,他就像一個陀螺,被兩個女人抽過來,又摑過去,一時暈頭轉向,呆若木雞。

柳清芳就住了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