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劃了下去。
霎時間,細細的血珠噴湧而出。
李妍一手按壓著周圍的血管,一隻手緊緊拽著被劃開的氣管向上託著,避免流出的血液流進氣管,造成氣胸。
“哎,你怎麼——”男人正想詰責李妍,卻見地上的男人沒了之前的痛苦,臉色慢慢平靜下來。
這時候喝得爛醉的軍醫被人抬著過來,兩個士兵放下他的時候,他還搖搖晃晃站立不穩險些跌倒。
“什,什麼事啊!我還要喝酒呢!”軍醫大著舌頭口齒不清的說。
“啪!”
“酒醒了麼?”
清脆的巴掌聲,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趕來的託尼三人也滿是震驚的看著一身白衣沾滿點點血跡的少年,不是因為震驚有人敢出手打地位高於普通士兵的軍醫,而是他們從未見過充滿怒火如此嚴肅的少年。
在他們心中,少年過往都是可愛的,善良的,溫順的,雖然偶爾炸毛但從未跟什麼人或者什麼事較真,更談不上發脾氣。
其他人也是震驚了,他們沒想到漂亮少年居然會突然爆發,更沒想到他居然會朝比他們地位高的人出手。
李妍一手拽著男人氣管,一手捂著男人脖頸上的傷口,眼睛瞪視著翫忽職守的軍醫,聲色俱厲道:“作為一名軍人,沒有堅守自己的崗位,你跟一名逃兵有何不同?作為一名醫生,沒有盡到救死扶傷的責任,你還當什麼軍醫?”
一片靜默。
醉醺醺的軍醫似乎受到少年美貌的吸引,傻呆呆的盯著李妍看。
“把這名逃兵先帶下去,等他酒醒以後執行軍刑,叫其他醫生當值。”突然人群后傳來一道聲音,圍觀的人群讓出一條道來。
繁森帶著兩個衛兵出現。
“這樣可以了嗎,德爾的寶貝?”繁森笑眯眯的問,他早就知道德爾稀罕他那個寶貝,從來只是聽別人一說,跟少年也只是見過幾次面,不熟。
不過現在一看,果然挺招人稀罕的啊!
李妍窘,能不能別以“德爾的寶貝”稱呼她啊?
很快臨時被叫上班的軍醫趕來,先朝繁森行了個軍禮,然後直奔著地上的傷員去了。
李妍低低的對軍醫交代了幾句,然後把手裡的活交給了軍醫。
“給,你拽著。”都快被李妍用手捂熱的氣管換到了軍醫手中。
軍醫略帶詫異的看了李妍一眼,沒想到這麼一個漂亮的少年還懂得專業的醫學知識。
手上黏膩膩的都是血,李妍順手用腳邊的衣襬擦了擦手,擦完她就反應過來,尼瑪,她好像用的是她的演出服!
她純粹是把一身白色的長袍當成隔離服了,習慣成自然,一順手這就出事了。
繁森負責現場的各項事宜,本來看節目正有些意興闌珊就有人通知他後臺出了事,沒想到趕過來居然讓他見到了這麼一個場面。
嗯,比節目有趣多了。
饒有興致的問道:“尼爾,我記得無職責在身計程車兵都要在觀眾席上觀看錶演的,你現在在這裡,算不算也是一種翫忽職守?”
原來知道我的名字啊!李妍腹誹。
見繁森似乎是要訓斥尼爾,託尼三人趕忙走到兩人身前,對繁森行了軍禮,罪人解釋道:“繁森隊長,我們是節目演出人員,況且在過了中場離開並不算得翫忽職守!”
罪人平常對她都是嘲諷的調調,這麼正經的為她向人解釋還真是讓李妍詫異了一下。
“還敢頂嘴?士兵守則第一條是什麼,念來我聽聽。”繁森佯怒道。
“無條件執行上級命令。”以為繁森真要給李妍定罪,罪人不由心裡發急。
“我的話就是你們要執行的命令,我說她是逃兵那她就是逃兵!”繁森“威嚴”的說道。
你才逃兵!你全家都逃兵!
李妍憤憤,尼瑪原來是在找茬,都快嚇死她了!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是翫忽職守了!
兩人不知情,正要下跪半蹲為李妍求情,亞隱卻仍筆挺的站立在一邊。
“喂,亞隱,現在不是耍酷的時候,這可是尼爾,繁森隊長要懲罰尼爾,我們不能置之不理!”罪人小聲的對亞隱說道。
“蠢!”亞隱低低的回到。
繁森隊長都說了尼爾是隊長的寶貝,那他又怎麼會動隊長的人?亞隱不想承認,這樣的認知令他有些不愉。
“哈哈哈哈——”繁森看著面色緊張的幾人,繃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