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倒也還合得來。今日這種情況相遇,自然分外讓人激動。
“我奉家主之命前去九陽辦事,途中接到家主吩咐,讓我繞道去上次發生過礦難的鐵礦看看善後事宜是否已處理妥善。昨日才剛剛到玉陽縣,今日正準備出發,就接到縣太爺派人傳訊。我一聽,覺得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一起趕來看看了,沒想到真的是你。飛羽,你可有受傷?”燕子平簡介地解釋完,兩道清秀的長眉已緊緊地皺了起來。
燕飛羽搖了搖首:“我沒事,只是淋了一點雨……”
“她發燒了。”雲霄插了一句。
“玉陽縣令趙田疇拜見燕小姐,在下官轄地居然有如此膽大包天的賊人敢偷襲燕小姐,下官罪責難恕。”燕子平剛要說話,富態的縣太爺已經在左右的攙扶下撲哧哧喘著粗氣地爬上小坡,整了整衣裳就是一個長揖。
“幸好我堂妹沒事,不然趙縣令這頂烏紗帽恐怕也戴到頭了。”燕子平一反平日的溫和和親切,一邊伸手探了探燕飛羽的額頭,一邊沉了臉看向道,“還不趕緊派人去請最好的大夫。”
“是是是,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一定會竭盡所能,追查真兇,給燕小姐給燕少爺一個交代。”趙田疇忙瞪了左右一眼,讓人快馬加鞭去安排,自己則惶恐地一拜再拜。
“這位是?”燕子平一邊扶著燕飛羽往坡下走,一邊再次打量雲霄。
雲霄含著淡淡的笑,禮貌地對燕子平點頭示意,卻不多言。
“他就是當年送我回家的小恩人云霄,今日若不是他,你見到的就只能是我的屍體了,子平哥,箭荷和周叔已經為了我犧牲了,競姨和山丹,還有寧不他們也都受了傷,你幫我好好安排一下,莫讓他們再受半點傷害。”燕飛羽的身體越發乏力,雙頰也更為滾燙,無力多說。雖然燕子平和她有血緣關係,但下意識地,她的身體卻更偏向雲霄一些,燕子平不過只能搭把手而已。
“妹妹放心,堂哥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燕子平是個曾被家主和父親都精心調教的聰明人,這樣的細節自然不會忽略,卻沒有半分不悅,索性便將燕飛羽全交給雲霄,對一直跟在身後的寧不點了點頭,便親自帶人去茅屋中。
山丹和競秀很快就被抬上了馬車,箭荷和周叔的屍首也被平穩地放到了另一輛車中,只有寧不固執地拒絕任何人的攙扶,只要別人給他一匹馬,堅持守在燕飛羽的馬車旁。
燕子平畢竟是燕家人,多少知道一點燕飛羽身邊護衛的脾氣,便隨他所願。
馬車經過現場,燕飛羽堅持要下來再看看那些刺客,卻發現這些刺客早已在無聲無息間被人毀了容,血淋淋的讓人一看就幾乎當場作嘔。燕飛羽卻硬是強忍了下來,並馬上閉眼在腦海中重新過了一遍已經加強了無數次烙印的記憶,確定自己還記得那些臉龐,這才努力地將胸中的鬱結之氣撥出一部分,回到馬車上。
問過第一批到達現場的官兵後,才知道其實命案被發現時就已是這幅樣子,也就是說就在燕飛羽等人在山坡的茅屋中休息的時候,已經有敵人又曾偷偷地回來過試圖磨滅線索。
但對方為什麼不索性再攻進茅屋呢?按理說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等人在茅屋呀!
懷著疑惑,繼續前行,不久就有人前來回報說,又在兩裡外的地方發現了十七具屍體。其中七人是黑衣人,也俱都被毀容,而另外十人則是普通打扮,身上多多少少都中了毒針或者毒箭。
看著燕飛羽因聞訊而煞白的面容,雲霄很擔心她可能會昏厥,但意外,燕飛羽卻在反覆地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用十分平穩的聲音對車伕說:“麻煩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縣城。”
……
紙、筆、墨。
燕飛羽一下車,就立刻吩咐準備這幾樣東西,無視燕子平想先讓大夫為她診治休息的要求,挽起袖子,吩咐了一句作畫期間誰也不準出聲打擾之後,抓起畫筆就沉浸在記憶之中,一筆筆地將記憶中的幾張面孔都勾畫了出來,甚至細緻到臉上的疙瘩、眉毛的濃淡。
她說過,她要報仇,她發誓過,絕不放過幕後那個亂殺無辜之陰險小人,現在人已脫險,她的復仇也將從這一刻開始。
這一畫,足足畫了一個時辰,燕飛羽才直起不覺中已經痠痛無比的腰身,才對一直守在旁邊的雲霄和燕子平強顏笑了笑,就像被抽卻了渾身力氣般,綿軟地倒在雲霄的懷中。
今日發生了這麼多事,不但心境大起大落,心神也耗致悼了極點,她是真的筋疲力盡了,何況她還在發燒之中,之所以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