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冷冰冰的,隱含著憤怒,使她不想說出她的味覺受到損害的事實。他怒氣衝衝地看著她,似乎在譴責她是為了激怒他才吃玉米煎餅的。
喬安娜只是聳了聳肩膀。“我就是能。”
他們倆鬧彆扭的這段時間正值公司特別繁忙的時期。公關部和市場部那些雄心勃勃、精力充沛的新職員們對外宣傳福瓊設計公司的新面貌,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人們紛紛前來諮詢,公司由此而簽訂了許多新的合同。
喬安娜知道,即使是在一種輕鬆的、沒有壓力的氣氛之中,她也將難以適應越來越複雜和緊迫的工作任務。何況萊德冷漠和指責的態度又加大了這種壓力。
她可以肯定,他正等著她犯下一個天大的錯誤,使他能夠名正言順地開除她。他一定希望她犯下一個駭人聽聞的大錯,使任何人,甚至包括他的堂兄邁克爾,都無法因為他解僱了她而責怪他。
兩人之間的緊張空氣愈演愈烈,喬安娜擔心早晚會出現那個致命的失誤,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聖帕特里克節的第二天,沃克小姐到得比平時還要晚。她向喬安娜宣佈,她要辭職,馬上辭職。不顧應提前兩個星期通知的慣例,沃克小姐揚長而去!
沃克小姐離開公司以後,接待臺無人把守,電話無人接聽,來賓無人問候。把接待員匆匆離去的訊息告訴老闆的任務落到了喬安娜頭上。
“沃克小姐那位住在匹茲堡的姐姐,昨天在賓夕法尼亞的彩票抽獎中贏得了十萬美元。”她這麼說道,“沃克小姐說,她們雖然不是愛爾蘭人,卻有著愛爾蘭人的運氣。”
“噢。”萊德埋頭閱讀面前的厚厚一疊報告,甚至沒有假裝對沃克姐妹表示一點興趣。
“沃克姐妹倆決定搬到佛羅里達去,合買一套公寓。她們已經和搬家公司簽約,打算立刻動身去南方。實際上,就是這個星期。沃克小姐今天上午正式辭去福瓊設計公司的工作。”喬安娜不安地盯著他。“她——她——走了。”
萊德猛地抬起頭。“沃克小姐走了?”
喬安娜點了點頭。
“美夢終於成真了。”他驚呼道,臉上的表情像遭了雷擊一般。
“她說,如果你因為她沒有提前通知而剋扣她的服務費,她就起訴你。”喬安娜向他傳達了沃克小姐臨走前的威脅。
“剋扣她的服務費?我還打算付她一筆獎金打發她開路呢!”萊德向後靠在椅子上,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我真想繞著桌子跳舞,唱一首‘老巫婆叮咚死去了’。”
“我挺喜歡沃克小姐的。”喬安娜不自然地說。她感覺他的反應就像一記巴掌打在了她的身上。她可以肯定,如果她宣佈自己要離開,他也會有完全相同的表現。“我會想念她的。”
“我不會,別人也都不會。”萊德斷然地說。“沃克小姐對經過她面前的每個人都哭喪著臉,一副受苦受難的樣子。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消極情緒的發洩筒。”
“可是,她喜歡她的姐姐和她的小貓,她並非一無是處。”喬安娜反駁道。
萊德把眼睛朝上一翻,他看了看手錶,開始整理一疊檔案。“我要去會見艾克·奧森,他是我們在聖保羅的專利代理人。”
喬安娜注視著他仔細把檔案放進黑皮公文包,啪地一聲關上。
“既然神聖的沃克小姐已不再與我們共事,今天你能不能料理一下接待臺和電話呢,喬安娜?”這是一個命令,不是請求。“所有打來的電話都送進語音信箱,只有一個例外。記住,我姑祖母今天大概要打電話過來,你知道我不希望她也被扔進語音信箱。記住我們的策略。如果顯示屏上顯示出她的號碼,就拿起話筒,告訴她我一回來就給她回電話。”
“我記住了,這就去接待臺。”喬安娜答應著。這個任務使她高興。她曾經代沃克小姐幹過,從來沒犯過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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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喬安娜,我不在的時候,你把我過去兩個星期的電子郵件列印出來。”她剛走到門邊,萊德又說道。“我一直忙著準備月底洛杉磯會議座談會的發言,沒有機會回信。我計劃今天吃過午飯回來後做這件事。”
喬安娜注意到,他沒有指出他親自訂了到洛杉磯參加會議的機票,這句諷刺的話他幾乎每天都要重複一次。現在他不提這個話茬了,似乎很有深意,還有他臉上令人意外的笑容。她的心在胸腔裡翻騰。自從衝浪城那個紛亂的夜晚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顯得……顯得對她不那麼冷冰冰了。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