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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意,讓王大人開缺回籍休養,可旨意下了不幾日,王大人便故去了……”

“快叫人請徐先生過來,順便把那份有王大人摺子的邸抄拿來,我要看看。”聽到這一切,林義哲心中又是感動又是難過。

陳婉喊來僕人去請徐潤,許久,徐潤便帶著邸報匆匆而來。

“適才在撫衙公幹,未知大人已然回府,本該早些來探望大人的。”徐潤歉然道,“還望大人恕罪。”

“徐先生說哪裡話來。”林義哲看著白髮蒼蒼面容消瘦眼窩深陷的徐潤,知道他這一陣子也是異常辛苦,極是過意不去,立刻起身上前,拉著徐潤的手,請他坐下。

“這是大人要的邸抄。”徐潤將手中的邸報交到了林義哲的手中,嘆息了一聲,“這一次,真的是多虧了王大人……”

林義哲接過邸報開啟,找到了王凱泰給朝廷的那份可以說是他的“遺折”的摺子,仔細的看了起來。

“奏為軍情益急,臣力難支,據實瀝陳,仰祈聖鑑事。”

“竊倭人起兵,進攻臺灣,危急萬分。前據臺灣事務大臣林義哲迭次來報,均轉函總理衙門代奏。現接船報,倭人又增派援軍來臺,誤入雞籠,為守軍擊退。林義哲後並未再報,風聞該軍業已為林義哲派船擊滅。其派護盛軍赴臺之船政水師四船,在鳳山島洋麵與倭船惡戰多時,互有毀沉,亦經轉電奏聞。並據各國探報,倭人將以大股圖犯廈門、福州、寧波。又云謀襲金陵、上海。現值水、陸兩軍新有挫失,兇焰日張。臣於閩中漫無佈置,致廈門為日船竄入轟擊,罪戾叢積,謗議咎責,實無可辭。至此事本末及統籌全域性情形,有不敢不披瀝直陳於聖主之前者。”

“方倭事初起,中外論者皆輕視東洋小國,以為不足深憂。而臣久歷患難,略知時務,夙夜焦思,實慮兵連禍結,一發難收。蓋稔知倭之蓄謀與中國為難,已非一日。審度彼此利鈍,尤不敢掉以輕心。凡行軍制勝,海戰惟恃船炮,陸戰惟恃槍炮,稍有優絀,則利鈍懸殊。倭人於近數年來,一意治兵,專師西法,傾其國帑,購制船械。中國限於財力,拘於部議,未能撒手舉辦。臣撫閩臺之時,多以民政為要務,興修水利,開墾農田,於海防陸防,未有添置。而船政因助餉西北,每年雖竭盡全力,得船僅寥寥數艘,故水師蒸汽快船、西洋火炮太少,非但不足守口,亦難縱令海戰……”

第三百六十四章欲加之罪

“據林義哲前奏業已陳明。至陸路交鋒,倭人專用新式快槍、快炮,精而且多,較中國數年前所予番民舊式者,尤能靈捷及遠。此次侵臺,倭以兵眾佈滿前後,分道猛撲,番民遂至不支。固由眾寡之不敵,亦由器械之相懸,後我陸師入臺,與倭相角,並非戰陣之不力也。臣知前敵兵勢過單,但閩省及沿海諸省各要口,關係至重,正議添兵,更無餘力。除銘軍盛軍系津沽遊擊之師,全隊調往臺地,移緩就急,實萬不得已之舉。至招募新營,必須數月精練,徵調外省,多屬零星湊集,又難剋期到防。且有兵尤須有械。舊儲槍械,本屬無多,開戰後設法購運來華,尚需時日。此皆非倉猝所能集事者也。而倭與內地賊匪情勢迥殊,遂有澎、廈之失。自日艦轟擊廈門以來,臣朝作夜思,寢食俱廢,迄無起色,焦憤莫名。際此時艱方亟,斷不敢自請罷斥,致蹈規避之嫌。惟衰病之軀,智力短淺,精神困憊,自知不逮。若不熟思審處,據實陳明,及至貽誤事機,百死詎足塞責。伏願聖明在上,主持大計,不存輕敵之心,勿聽宵小之言,不責旦夕之功,內外同心,南北合勢,全力專注,庶不墮彼之詭計,則倭寇可逐,臺地可復。”

“船政水師有新成‘福靖’、‘建靖’兩帶甲巡海快船,輔以各快船炮船,與陸路炮臺,聲勢相倚,船政水師弁勇,均系訓練有素。此次倭人以大股來犯,臺灣事務大臣林義哲督率各將領,奮力迎擊,林義哲久歷船政,忠誠篤實,曉暢兵事,正滅賊之人,偶遭挫折,殆天之所以玉成耳,縱稍有疏虞,亦斷不致縱敵外竄,上勞宸慮。……所有通籌情勢,據實瀝陳各緣由,謹繕折由驛六百里馳奏,伏乞皇上聖鑑訓示,謹奏。”

看到王凱泰不但在奏摺當中全部攬下了責任,還替自己多方辯解,請皇帝繼續信任自己,林義哲心中感動不已。

也許他只是一個才能平庸的傳統士大夫式的地方官員,但他的心裡,卻是真的裝著江山百姓!

“這個摺子上去後,皇上對王大人也未加重責,僅命王大人開缺回籍休養。”徐潤指著邸抄上面的同治皇帝批覆說道,“此事就算是如此了結了。”

“我這就去王大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