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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在他卻突然覺得這一切都令自己感到那麼厭倦和痛苦,學武對他的意義只是一種遵守,一種不能違抗的遵守,他不想看到母親對自己的期望破滅,更不想重新回到原來的流浪生涯當中。

在那個時候的風涯已經隱隱的感覺到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大有毅力的人,雄心壯志只是某時某刻提神醒腦的一個口號罷了。

這一天又是李玉彬的課。

一大早,風涯就被母親叫醒,趕去學堂的時候,母親已經開始打掃房間了,那是她的工作,作為幼武堂一個小小的僕人只能做這些下賤的活兒,只有這樣她才能夠獲得一定的收入維持風涯和自己的生計,孫思崖並不是一個徹底的善人,他不可能任由夢璃什麼事都不做而安頓下來,他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給了風涯在這裡學武的機會,結束了他們之前漂泊的生活。

風涯有時候有些痛恨孫思崖,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已經是最好的了。那本來就是他們奢求來的生活,還要要求別人什麼呢?

六歲的風涯一直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不過現在因為生活的逼迫他眼前看到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學武,爭取成為強者,爭取早一日出人頭地,脫離苦海。

這算不算是孫思崖的一種另類的鞭策呢?沒有人知道。

一進課堂,就有人攔在門口,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段浪。看來今天又是難熬的一天了,已經不止一次這樣了,每次輪到李玉彬上課的時候,段浪都會準時堵在門口故意刁難自己,“滾出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風涯站在門口,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段浪,“憑什麼?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因為你沒有資格進來!”

風涯氣得小臉通紅,“你憑什麼說我沒有資格進來?!我偏要進!”說著便一腳跨了進去。

‘啪’的一聲清清脆脆的一個耳光落在風涯的臉上,段浪哈哈大笑道:“這叫痛打落水狗!”

捱了段浪那一巴掌之後,風涯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一隻小小的手印赫然印在了臉上,“你王八蛋!”風涯氣極敗壞的衝了上去,掄起胳膊就是一拳,段浪嘿嘿一笑,靈巧的一個矬身,伸手一拳打在風涯腋下,“大家看好了,這招叫做金蟬脫殼!”風涯只覺得腋下一麻,身子一個不穩‘蹬蹬蹬’連退了好幾步,腳下一絆一下子仰翻在堂外,堂外立馬傳來了一陣轟堂大笑,鼓掌叫好聲一聲高過一聲!

風涯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聽著堂內的那些笑聲一聲比一聲刺耳,像是無形的刀子刻進自己的心臟裡,痛入骨髓,無盡的屈辱迫使他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雖然段浪對自己的那一拳讓自己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可那種笑聲和嘲諷才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沒出息!”

“哭什麼哭?”

“一點兒出息都沒有!”

看到風涯哭了,堂中的孩子居然一個個都開始謾罵了起來,罵聲又是一聲比一聲高,“你要是有種就打敗段浪呀!”

李玉彬正站在堂中,看著他無動於衷,一點兒也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風涯看他的眼神幾乎想要殺死他,如果是孫思崖的課,段浪和這幫同學絕對不敢這麼刁難自己的。但現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縱然他的防禦力非常驚人,但是因為缺乏屬性,在修習武法上止步不前,根本無法修習到上乘的攻擊力量,在段浪面前他就像是一個**肉盾,永遠都只有捱打的份兒。整體的局勢是,段浪永遠無法真正傷害到他,而他也無法還擊段浪,但需要注意的是,在這個過程中風涯的內心受到的撞擊才是最可怕的,和**的痛苦相比,內心的痛苦才是一生都無法癒合的傷疤,他方只有六歲,還只是個孩子!

風涯抹了一把眼淚,然後繼續步入堂中,段浪又攔在了他的面前,“哭呀,你接著再哭呀!“

風涯冷冷看著他,眼睛裡都是紅色,又向前邁動了一步!

“找死!“段浪大喝一聲,一個箭步上前,‘啪’的一聲又是一記耳光打在風涯臉上,他的攻擊速度是相當驚人的,以風涯能力根本無法阻攔,他從小在武學方面的天賦是毋庸致疑的。

“好!“

“打得好!“

堂內立時又傳來一聲聲叫好聲,這群皇城養大的孩子一直都活在觀眾席上,看鬥獸場上的強弱之爭,在他們的眼裡,弱者天生就是用來被欺凌的,擺脫的唯一方式就是擁有更強的力量並且反抗。那是一群尚且童真的人,自以為自己的力量是無可戰勝的,永遠不可能成為弱者,但卻不知道那一切都是被自己的父親所保護起來